盯著蜷縮在結界的黑狐，黑狐也在看向他。

    在目光相遇的一瞬，黑狐渾身顫抖，唐毅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畏懼，也看到了乞求。

    殺了它嗎？

    唐毅遲疑了片刻，問道，“你為什追殺我？”

    話說出之後，他馬上自嘲地笑了。一個有靈性的野獸而已，能不能聽懂人言本身就是問題，聽懂之後回答，難度則更高。

    “靈——氣——”

    出乎意料，他聽到了黑狐嚎叫的回應。聲音扯得很長，發音也不準確。

    “靈氣？”

    他驚訝地看到，黑狐竟然連連點頭。通靈的狐狸！體形遠比普通狐狸要大，並且身負特殊能力，年紀恐怕遠在自己之上。天地靈物自有氣運，強行剝奪，終將惹來因果報應的。這是佛門的論調，但這一刻，他有點信了。

    “你吃人嗎？”

    隻要不禍害世間，唐毅不會去趕盡殺絕的。他看見黑狐立刻連連點頭，心中殺機徹底彌散。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有幾個條件。”

    唐毅盯著黑狐說道，他看見對方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顯然是聽懂了。

    “第一條，立刻離開人類聚居的地方，否則難免鬧出事端。”

    他看見黑狐毫不猶豫地點頭。

    “第二條，今後不得主動攻擊人類。”

    黑狐也立刻點了頭。

    “第三條嘛”，唐毅猶豫了一下，眼睛瞄向黑狐的身後。

    刷地一下，黑狐夾緊後腿，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這是什節奏？仔細觀察黑狐的眼神和表情，竟然帶著幾分羞澀和怨憤。

    “這緊張幹嘛，我隻是想要你尾巴上一些尾毛，用來做符筆的。”

    黑狐聽了，如釋重負地放鬆下來，竟然羞怯地用爪子擋住了臉。搞得什鬼呀，沉吟了片刻，唐毅才想到，莫非這隻是個母狐狸？

    “你，你是隻母的？”

    他看見黑狐猶豫了一下，然後很害羞地點頭。靠，還有天理嗎？自己被隻母狐狸懷疑要性施暴，豈不是比野獸更野獸。

    “我要你尾巴上的尾毛不會有問題吧？如果有現成的，以前掉過的，都可以。”

    黑狐點了點頭，隨即張口吐出來一團黑毛，看來這家夥還是有積蓄的，居然藏到身體麵了。

    黑色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黑沉沉的夜幕中。

    唐毅看了眼抓在掌心的黑狐尾毛，突然想起個問題。既然黑狐表明不吃人，可為什對自己發起攻擊，還契而不舍地追蹤。黑狐解釋原因說靈氣，莫非看上自己修真者，身上有靈氣？

    回憶昨天黑狐一開始撲過來的動作，不是擊殺，是要撲倒。撲倒就能得到靈氣嗎？猛然，他想起了西遊記的唐僧，那可是女妖怪們的摯愛呀。

    一隻母狐狸居然要撲倒自己，而且還可能要性施暴，唐毅心中大汗。

    ————

    打敗黑狐一雪前恥，唐毅重新恢複了往日樂觀風采。

    天亮之後，早早來到包子鋪。雖然肖瀟不再一起吃早餐，但是一同上學還是可以做到的。

    “跟女娃吵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