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始終想要低調，可惜事與願違，現在成了雲川中學的大名人，走到哪兒都會被關注。想要安下心學習、談戀愛，可惜總有事情找上門。

    學校對過小餐館的單間，唐毅和鄒雨田麵對麵坐著。午間下課的時候，鄒老頭來學校找他，不想驚動旁人，隻好出來到這說話。

    “你老師那有消息嗎？隻要是國內，我都可以去找他。”鄒雨田急切地問道。

    “沒有，現在他人還在國外，暫時也沒有要回國的打算。”

    唐毅一口切斷所有念想。這個壓根不存在的老師，別說國內，就是外星球都沒地方給你去找。話剛說完，就見對麵鄒老頭神情更加沮喪，順手從兜掏出一張化驗報告遞過來。

    “剛從縣醫院出來，大夫看了，說是已經有肝腹水跡象。”

    接過肝功化驗單，見上麵血漿中白蛋白、膽固醇都明顯低於正常值，被標上了加號。

    手搭在鄒雨田手腕上，脈象較之先前的確變差了。

    “有腹水症狀嗎？”

    “醫生看過了，敲了敲肚子，說現在還不明顯。建議最好抓緊聯係肝移植，說合適的肝髒不好找。”老頭長歎了一聲，“唉，就是有合適的肝也坐不起這個手術呀，要好幾十萬。”

    唐毅無語，都說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現實果然就是這殘酷。

    突然，對麵的鄒雨田眼睛亮起來，死死盯著對麵的唐毅看著。

    “這看我幹嘛，咱倆沒血緣關係，肝髒匹配可能性幾乎為零。”唐毅被看得發毛。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上次聽你說，那個長針，你也會使？”鄒雨田急忙解釋。

    “會，這個老師教過的。”

    “那就好”，老頭手都有點顫抖，“按照你老師的法子，這病你能治嗎？”

    “能倒是能，不過你敢信嗎？”唐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覺得如此大病恐怕沒人有這個膽量。

    “反正治不好也是死，我就賭你能成。”鄒雨田猶豫了下，斷然下了決心。

    “真的？”唐毅吃驚地看著對麵，肝髒可是重要髒器，稍有閃失會要人命的。

    “真的！”對麵果斷點頭回答。

    事到臨頭，唐毅反倒躊躇了。給老鄒頭治病，好處是可以借機練手，給今後為爺爺治病打基礎。問題也有，而且還不少。比如非法行醫，如果被人舉報就是麻煩。再比如真要把人治壞了，就要攤上官司。更有甚者，萬一對方是個碰瓷的，就是治好了，也會沒完沒了地找麻煩。

    社會太複雜，遇事需謹慎。唐毅還在猶豫中，目光看到了鄒老頭臉上變得更晦暗的臉色，也看到了對方充滿期待的眼神，他似乎從中看到對生的渴望。

    “我來治倒可以，不過有幾點要事先說好。”

    “沒問題，你說，隻要我小老頭辦得到的，都莫得說。”鄒雨田回答得很痛快。

    在對方殷切的目光中，唐毅開始提條件了，“首先就是要事先寫好約定，你是自願讓我治病，可不是騙你或是逼你的。治病是免費義務幫助，治好了我不要報酬，沒治好或是出了意外，你也不能追究。”

    “這個沒問題，既然講好生死由命，我就事先寫好約定。”鄒雨田應諾。

    “再就是，無論治沒治好，都不要外傳。沒治好是咱學藝不精，萬一治好了，就全當你走大運，也千萬不要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