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李惟肖，容穎裝作若無其事，問他在忙什。

    李惟肖：“剛才在看資料，現在準備睡覺，你有事嗎？”“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容穎不高興地抱怨。

    “已經這晚，我以為你早睡了。”

    “你不也沒睡。”

    “有事嗎？”

    聽到他再次發問，容穎知道他這是有點不耐煩了，他做事話都幹脆利落，最討厭別人磨磨唧唧，於是她不再兜圈子，直接問他有沒有看到自己在朋友圈發的照片。

    “什照片？”

    “插花，我最新的作品。”

    “是桔梗花堂鳥那個？”李惟肖記不清有沒有看過她發的照片。

    她每在朋友圈發無數照片，不是曬美食就是插花，不是旅行自拍就是心靈雞湯，他實在沒閑工夫一條條看。

    “不是那張，那張是前的，今的是香雪蘭搭配玫瑰紅果。”

    “好像看過，不記得了。有什特別嗎？”李惟肖很想盡快結束這個無聊的對話。

    這敷衍的態度，容穎更不高興了，可還是耐著性子，“是我準備下一季參賽的作品，想請你提點意見。”

    “沒什意見，我覺得挺好看的，我相信你的品位。”

    容穎聽到這，之前的不愉快瞬間消除，用一種甜膩溫柔的聲音問他：“你晚上幹嘛去了？打電話你沒接。”

    “有個應酬。”

    聯想到佟馨那條朋友圈下麵李惟肖的評論，容穎有意試探地問：“你自己去的，還是有人陪你？”

    李惟肖沒有正麵回答她，反而問：“你問這詳細幹什？”“隻是有些好奇罷了，因為你沒打電話約我陪你去。”

    “不是什特別正式的場合，就不勞你容大姐的大駕了。”

    他一直不提佟馨，不知道是有意避而不談，還是真的如他所，不是什重要場合？看起來他並不知道自己加了佟馨的微信，以為自己看不到他倆那些互動。

    容穎沉默片刻，又：“我發的朋友圈，你都不怎評論。”“你發插花和一堆自拍，我每條都評論會累死，反正你又不缺人讚。”李惟肖訕笑。

    借口！我發的你不想評論，人家發的你回複那多條。

    “那你喜歡評論什樣的朋友圈？”

    “我沒那多時間去關心別人的生活，曬貨曬美食發ps自拍照和打廣告的我都屏蔽。”

    “就沒有一兩個例外的，你比較關注的朋友？”

    李惟肖不想和她這些無聊的事情，隻得答非所問：“這晚了，你還不睡？我有點困了，能不能先跪安？”

    “我也困了……對了，最近你收的那個學生表現如何？沒讓你生氣吧？”容穎實在忍不住不提到佟馨。

    “什學生？”

    “盛家那一位呀。”

    “她呀……悟性還行，就是之前懶散慣了，沒養成自律的習慣，學什都差點意思。”李惟肖想到佟馨之前自己沒朋友，就想刺她兩下。

    “難為你了，要把一個胡同妞兒改造成千金姐。看在盛爺爺麵子上，你也別太為難人家。”

    對她不痛不癢的勸，李惟肖不以為然冷哼一聲，“盛爺爺親自拜托我做的事，我一定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就算是根野蔥，我也能把她改造成水仙花。”

    聽他把佟馨比作一根野蔥，容穎心氣順了，格格嬌笑，“你別這樣，人家好歹是盛家的女兒。”

    “掛了。”李惟肖沒有等她回話，直接掐斷了通話。

    再回到微信上，李惟肖發消息給佟馨。

    ——睡了沒有？

    ——睡了。

    ——睡了還能看到微信？

    ——手機沒關，時刻準備聽你發號施令。

    這丫頭還挺調皮，李惟肖微微一笑。

    ——那我現在命令你，趕快睡覺。

    ——我已經睡了，是被你的微信吵醒的。

    沉默片刻，李惟肖又發了一條過去。

    ——我拿給你那條裙子是新的，不會把別人穿過的裙子給你穿。

    佟馨看到他這條微信，微微吃驚，瞬間睡意全無，他真是太聰明了，能讀懂別人腦電波一樣，她的任何一點心思，他都看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