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針時間太長,一不留神就睡著了,佟馨醒來的時候發現腰間多了一條手臂,睡眼惺忪看著李惟肖。李惟肖見她醒了,把麻木的手臂收回去甩了甩。
“我不是故意睡著,打針讓人發困。”佟馨臉上一紅,想解釋解釋。睡著也就罷了,還靠在人家懷,他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
“睡著就睡著,別想太多。”李惟肖見藥水袋已經見底,叫來護士替佟馨把針拔掉。佟馨被他中心事,又見他泰然自若,暗自懊悔。
戴上一次性口罩,佟馨跟在李惟肖身後離開輸液室,迎麵遇上一個他認識的女醫生,李惟肖停下和女醫生寒暄。
女醫生長得很漂亮,看著有三十上下年紀,和李惟肖話的時候,也不忘記打量一下他身後站著的女孩。佟馨見她笑眼彎彎,聲音和氣又輕柔,想和她笑笑,無奈戴著口罩,什表情也做不出來。
看到女醫生胸牌上寫著呼吸內科副主任醫生,佟馨更欽佩了,因為媽媽工作的緣故,她對醫生和護士的級別非常了解,這個看起來頂多三十的女醫生竟然是副主任醫生,可見她非常優秀。
女醫生走了以後,佟馨問李惟肖:“你和那個大夫很熟?”“嗯,挺熟的,她是我姐夫的堂妹。”李惟肖隨口答。
李惟肖有個親姐姐叫李惟妙,聽嫁到軍中赫赫有名的葉氏家族,佟馨雖然從沒見過他姐姐,也沒見過葉家任何人,但是對這個名門望族如雷貫耳。
如果不是回到盛家,她對這些人隻能仰望吧,就算回到盛家,她心清楚,自己依然還是那個平凡的自己。
聽到佟馨輕聲歎息,李惟肖側目看她。佟馨以為他猜到自己的想法,趕忙咳嗽兩聲想掩飾過去。
李惟肖以為她的牙還在疼,溫柔地:“消炎針打過以後,藥水很快就會發揮作用,回去好好睡一覺,你的牙應該就不會再疼了。”
“要是還疼呢?”
“那就拔掉。”
李惟肖回答得幹脆利落,和他為人處世一樣,從不拖泥帶水。佟馨心下悵然,不再言語,直到另外一個人的身影浮上心頭,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是在翻譯資料,還是有接待任務?高翻都很忙,他也不例外,偶爾才會打一兩個電話來,往往不了幾句就被因為工作上的事被人叫走了。
“想不想去吃點什?”李惟肖冷不丁的一句話把佟馨的思緒從遙遠的地方帶了回來。
佟馨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他車上,猛搖頭,“不用了,我不……不怎餓,送我回家就好。”輕輕舒了口氣,她不知道為什自己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忽然又緊張起來。
“怎心不在焉的?”
佟馨沒言語,下巴縮在圍巾。
李惟肖把車停在胡同口,從車下來,跟在佟馨身後。佟馨以為他開車走了,回頭看到他跟著自己,驚訝:“你不用送我的,這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
“還是送送吧,剛打了針被風吹了很容易昏倒。”李惟肖以為她之前在車發呆是因為打針後身體不舒服,不放心她一個人。
“我沒那容易昏倒。”佟馨嘀咕著。
路過賣驢肉火燒的店,胖老板一看到佟馨,就熱情地問:“馨兒,剛出爐的火燒,來兩份兒?”
佟馨進去買了兩份兒驢肉火燒,又買了幾串關東煮,告訴李惟肖,她媽媽最喜歡吃這家的驢肉火燒。
“好吃嗎?”
“好吃啊,你要不要嚐嚐?”
佟馨故意把手的袋子伸到李惟肖麵前,李惟肖剛要接,她又把手縮回去,笑道:“對了,我忘了,你從來不吃這些。”
生病了還這皮,李惟肖又好氣又好笑,可是一看到她笑靨如花的臉,又怎能和她生得下氣,半是調侃半是抱怨:“你總是故意氣我。”
佟馨抿嘴微笑,把其中一塊驢肉火燒拿給他,“吃吧,趁熱吃才好吃。”李惟肖接過去,撕開一點包裝紙,低頭吃起來。
佟馨又去買了一杯熱豆漿給他,“謝謝你陪我去醫院打針。”
“幹嘛這客氣?”李惟肖總覺得佟馨近來對自己十分疏遠,太過禮貌實際上是想保持著距離。“不該客氣嗎?你又沒有義務幫我。”佟馨回避他的目光,淡淡然看著遠方。
眸光流轉,她的眼睛宛若有一池春水,可惜的是,自己不是攪動這一池春水的人,李惟肖把她的失落盡收眼底,也猜得到她從醫院出來,無數次看手機是在等誰的消息,心不是滋味。
這,下班前佟馨打電話給淩豐,問他晚上是否有空。
“我剛接了個翻譯資料的任務,晚上要加班。”
淩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是沒有熱度。佟馨聽得出來,卻不知道他忽然冷淡的原因。
“那好吧,等你有空再聯係。”
佟馨悵然掛斷電話,慢吞吞收拾好東西,離開辦公室。沒想到的是,從電梯出來,迎麵遇上盛淩霄。
盛淩霄也看到佟馨,微微點頭示意。他身邊的中年男人好奇地看了佟馨一眼。兩人進了高管專用電梯,中年男人問盛淩霄:“那是誰?你認識?”
“盛雲箏。”盛淩霄私下一直對佟馨直呼其名。
中年男人作恍然狀,“原來是她,怪不得……淩霄,你這個姐姐什時候到公司來上班的?”他是王幼薇弟弟王子珩,盛淩霄的親舅舅。
“早就來了,您不知道?”盛淩霄以為舅舅消息一向靈通。
“還真不知道,回頭我要查查。”
“不用查了,是老爺子的意思,李惟肖一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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