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夫如一夜春風來(五)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飛魔幻B(2015年5期) 本章:正文 夫如一夜春風來(五)

    夫如一夜春風來(五)

    錦繡華章

    作者:樂璽

    上期回顧:上官想和江湖遊俠夏遊重逢,夏遊知道上官想成親,祝賀她新婚快樂,上官想無語凝噎,嫁夫如此,生不如死。上官府,上官敘正式把女兒托付給宋意天。江湖中風雲漸起,流鏡派掌門暴斃,天玄教蠢蠢欲動。宋意天奉師命前去益州,參加武林第一美人的比武招親,上官想在坊間聽聞宋意天要出軌,節操再次崩裂。

    第七章

    上官想不知道宋意天站在自己身後,揚手拔雞毛拔得那叫一個痛快!宋意天一言不發地站在她身後,沉默著。

    藍天,白雲,晨光漫於竹梢。新葉幽碧,積葉淺灰,回風漸起,雞毛肆意。那間五彩嫣然,丹紅祥慶,那畫麵感真是相當震撼。

    隨著雞身上的毛越來越少,宋意天臉上承載的情緒也越來越多,一張漂亮的好臉瀕臨崩壞的邊緣。

    終於,那隻母雞終於被薅成禿毛雞,母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新造型,一聲慘叫,悲憤過度而暈死過去。

    宋意天嗓音都變了:“上官想……”

    上官想緩緩轉過頭來,當視線對視時,宋意天讀到淺棕色的眼睛,全是手撕雞毛的酷烈。

    他本能地朝後退了一步,居然有點迷茫:“幹得漂亮!”

    上官想:“……”

    當畫麵切換到這兩人為主角時,友情客串的那隻暈死過去的母雞,竟然一個翻身躍了起來。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奓著毛不齊的翅膀一路“咯咯噠咯咯噠”便朝著雞舍連飛帶撲,動作流暢連貫利落,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虛弱得快死啦死啦的氣息。

    上官想和宋意天被這隻母雞中的戰鬥雞一岔神,嘴巴不約而同地做出一個圓形,看著那隻雞,一路激動,奔向勝利的曙光,奔向夢中的雞舍。

    然而,隻差一點點,隻差一點點,它的身軀就可以擠進麵,它就可以享受雞舍帶來的安全感與溫暖。

    上官想卻神不知鬼不覺先行一步,伸手把柵欄給放下了。那隻雞直接裝在柵欄上,撲通一聲落到地上,力竭而爬不起來。宋意天無語抬手撫額,一聲聲淒慘的“咯咯噠”,雞語竟有生無可戀的絕望。

    “真是,夠了!你摔我的罐子還拔我的雞毛,上官想你是個死變態吧!”宋意天一把推開上官想,抱起那隻可憐的母雞,在懷安撫。

    “我要是死變態,你就是死渣男。”

    “你有毛病不是?我們現在是在說雞的問題!”宋意天舉著雞情緒激動。

    “說的是雞的問題也說的是你渣的問題!”上官想兩手握成拳,非常苦惱地甩了甩頭,“我問你,別人說你要去益州參加什比武招親,是不是真的?”

    宋意天愣了一下:“你怎知道的?”

    上官想將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惱怒地垂頭跺腳:“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你還問我怎知道的,你的事不用你親自告訴我,早就有人以公開方式昭告天下了!”

    宋意天被噎了一下。隨即,他兩手一攤,無所謂道:“既然別人都好心告訴你了,我就不用再向你匯報了。”

    “姓宋的,你有沒有一點已經成親的覺悟,你這是犯我朝重婚罪你知道嗎?”上官想沒想到他是這種態度,更是氣得肺都要炸了,“你要花式炫渣沒人攔著你,這風風火火大張旗鼓地劈腿,你讓別人怎看我?”

    怎看我?反正我去益州又不是為了兒女私情,我管別人怎看我?

    宋意天道:“眼睛長在別人臉上,他們怎看你還能賴我嗎?難不曾你還要我把他們眼睛全給挖了不成?”

    上官想一時接不上話,詞窮。

    宋意天見自己占了上風,有些得意道:“哎,上官想,我看你這種小事發這大的脾氣,其實不是在乎別人怎看你,是因為愛上我所以吃醋了吧?”

    登時一萬匹草泥馬從上官想心中狂奔過:“我是腦子被驢踢了愛上你,還是你腦子被驢踢了才會這胡說八道。”

    “一定要以各種作死方式來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我也是微醺,早說你愛上我不就成了,雖然你姿色很一般,我愛上你的可能性為零,不過我會提前讓你死心給你機會早早奔向新的生活啊!”

    “閉嘴!”上官想頭頂開始冒煙。

    “怎,說到你心坎上去了?”

    宋意天話音剛落,左手鉗製住上官想揚在空中的巴掌,冷哼哼道:“怎,你是打上癮了不是?”

    “看來洞房那天我跟你客氣你還真當回事兒了,”他臉色一沉,抱著雞的那隻手把雞揚手一扔,母雞呈一條弧線飛了出去,飛得更高,“今天不把你修理踏實了我就不去益州!”

    “我不把你這個重度自戀腦殘活體打成正常人我以後跟你姓。”上官想嗓子爆出一聲口號,挽了袖子就上。

    宋意天從沒打過女人,是因為舍不得打女人,當然關鍵的原因是沒女人打過他。上官想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在他寶貴的身體上留下深刻的印記,於是她很榮幸地將成為他人生第一次打女人的試驗對象。

    兩人開始了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純鬥毆,一個扯頭發,一個抓臉,然後從雞舍扭打到了十米開外。

    剛才那隻母雞摔到地上後,竟然沒死,陷入了短暫昏迷。片刻後,它的兩隻黑豆小眼剛睜開一條縫,四條腿如暴風驟雨般從它背上踩踏過去,黑豆小眼如吹了氣一般瞬間暴凸。

    到底上輩子什仇什怨,這對奇葩夫婦既重挫了它身為一隻雞的尊嚴,又摧殘它的肉體,這樣那樣的,簡直讓它下輩子都不想再做家禽了。它簡直要“噢噢噢”跳起來對這對惡人進行聲淚俱下的控訴,但它隻是一隻無辜的炮灰母雞,它不會打鳴。一切真實都得讓雞哭泣。

    宋意天和上官想正廝打得正酣,根本察覺不到腳底有沒有被什奇怪活體硌著,也沒有注意到一個東西從上官想衣服飛了出去。啊不,上官想還是注意到了,所以她眼神追著那弧線去了,遲疑一瞬,好巧不巧,宋意天手上不住力,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宋意天和上官想都怔了,整個世界瞬間安靜。

    半晌後,上官想抬起頭,一邊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還帶有血,臉上表情有點迷茫。

    宋意天手掌發麻,心突然有些歉疚。轉念一想,又覺得本來就是上官想自討苦吃。

    “喂,你別裝哭啊,我告訴你啊,在我十歲那年用哭威脅這招就沒用了。”

    上官想一聲不吭,隻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宋意天整個人都僵住了。

    當然不是真想打她,卻有一種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他長歎一口氣,伸手捏住她的臉仔細看她的傷:“原本隻想嚇唬嚇唬你,你怎不躲開?讓我看看臉。”

    上官想別扭地往後縮了一下,又被他拉了回來。他仔細端詳了一下上官想的臉,上官想的視線從他臉上轉了一圈,有些不耐煩地從他手中逃脫,宋意天手上落了個空。

    “喂!”

    宋意天以為上官想又要鬧別扭,卻看到她朝著身後跑去。上官想跑到別處後,低頭跪在地上,認真地找什東西。

    這一係列動作讓宋意天有些看不明白,他雙手相互揉了揉,遲疑一下跟了上去。

    一陣風吹過,樹葉搖曳嘩嘩作響,地上的雞毛打了個旋兒。風過後,塵埃落定,周圍安靜下來,地上樹的影子,疏影橫斜。

    上官想半跪在地上,無比認真,但找了半天什也沒找到,臉上焦急的神色越發重了。

    宋意天見她一個人找東西很辛苦的樣子,便想幫忙,此時他也算是放低了身段,語氣也溫柔不少。

    “你在找什?需要我幫忙嗎?”

    宋意天噘了噘嘴,他靠她身邊蹲下,頗有種犯錯孩子的無奈。他那多哄人的伎倆,膩人的甜話,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全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上官想不言不語,隻是忙於眼前的事。

    宋意天實在拿她沒辦法了,隻能跟著在地上搜索起來。等他轉過身時,卻見上官想手掌碰出血,他蹙了一下眉頭,伸手想幫她弄一下傷口,上官想卻把手一縮,捏著一個綠色的東西對著陽光端視。

    宋意天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清她捏著的是什了,心中一窒,胸腔像是被人狠狠地擠住了,再也吸不進去半點空氣。

    原來剛才從上官想衣服飛出去的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那塊玉。宋意天有一塊一模一樣的,是上官敘給他的,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現在玉雖然找到了,卻碎了,而且找也隻找到碎掉的其中一塊,光是這一塊還磕破了她的手。宋意天完全能體會上官想此時的心情,那不完全是一塊玉,不單單是承載著父母之間深厚感情的定情之物,早逝的母親留給她的精神寄托,像是母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一樣。

    上官想捏著碎玉,咬住下唇,一句話也沒說。宋意天也抿直了唇線不敢輕舉妄動。

    他看到她受傷的嘴角滲出更多血絲,淺棕色的眼中沒有流露出一絲憂傷的神色,卻也沒有一絲亮光。出奇的平靜。

    這反而讓宋意天看得心都顫了起來,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正這樣想著,誰知上官想下一步動作,把眼睛一閉,揚手把碎玉扔了出去,宋意天眼明手快抱住她的手,但碎玉已經飛了出去,空中綠光一閃,落入草叢中。

    “你今天是扔東西扔上癮了嗎?”宋意天臉上有憤怒的神色,鉗製住她的雙手。

    上官想難受得很,閉上眼睛別過了頭,聲如蚊蚋:“我不跟你吵了,滾。”

    兩人沉默而冷淡地在原地僵持著,空氣仿佛也凝固了一樣。上官想眼眶紅紅的,麵有晶瑩的淚花。她被宋意天鉗製著的雙手緊緊捏著,那白皙纖細的手上,細小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宋意天微微猶豫,放開了她,朝後退了一步。

    上官想得了自由,也不停留多言,轉身就走。

    已入了夏季,清涼若有似無,暑氣乍起又消。回風漸起,吹著宋意天被撩得淩亂的頭發,心中波瀾迭起,直至上官想的背影消失在樹蔭後,他微動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藏在自己懷的另一塊玉,與上官想一模一樣的那塊,似乎在發燙,灼燒著他的良心。

    排骨慌慌張張跑來找少爺,是在半個時辰之後。他聽人說宋意天去雞舍了,但是雞舍一個人也沒有。

    正納悶少爺那種人怎可能來雞舍,誰知四下張望時,看到草叢似乎有個人。落日前的最後一道餘暉照到他身上,他一身白衣髒兮兮的,頭上插著一根雞毛,卻還是漂亮得無懈可擊。可是他竟然對著空氣在笑,眼中蕩漾著淺淺的笑意,怎看怎覺得有點詭異。

    “少爺?”排骨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宋意天轉過身來,他雪白的衣服上到處是泥。他用殺氣騰騰的目光看了一眼排骨:“什事?”

    嗯,這才是少爺,高冷高冷的。排骨欣喜若狂。

    可少爺好端端地趴在草堆做什?是在插秧嗎?算了,少爺的學識心計,我們這些小人物可猜不著搞不懂。

    “少爺少爺!”排骨從遠處跳著跑來,搖頭晃腦道,“剛才少奶奶被木梁子給砸了,老爺和夫人叫我叫少爺快過去呢。”

    什?宋意天怔忪道:“剛才不是活蹦亂跳地跑了,怎又跑去被木梁子給砸了?”

    排骨道:“家不是正在整修那幾棟舊閣樓,少奶奶從那下麵過,就被砸了。”

    該死!宋意天心埋怨了一句,於是和排骨一起趕著去看上官想。走著的時候,排骨又把事情始末說了。

    上官想出事的時候,臨近傍晚了,當時有工頭還沒去吃飯,提醒了她要小心。她恍恍惚惚也不知心中在想什,還是走到下頭去了,正好遇到木梁架得鬆,直接砸到她身上。

    不過沒砸到要害,身上被擦傷幾處,然後就被嚇到了。大夫看診後便讓人去抓藥,其餘人都出了屋子讓她安心靜養。

    難得得了一絲清淨。

    清醒後,頭疼欲裂的不適感便更加強烈,上官想吸了兩口涼氣,抬手想摸摸頭,手指剛一觸到頭皮就跟針紮似的。於是她便放棄去探究傷到底有多重。

    周圍的環境很安靜,卻也太安靜,再細微的動靜都可以發出清晰的聲音。上官想睡醒以後,又不免不想起自己弄丟了玉,整個人頓時蔫得提不起精神,陷在了被子。

    倘若當時不把玉戴在身上,就不會出這種意外了。倘若一開始她沒有和姓宋的起爭執,也就不會把玉弄碎了。她心中思潮起伏,惴惴不安,無數個假設盤旋在心頭揮之不去。

    糟透了,真是……

    外間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上官想擦了一把眼淚,重新把自己埋進被子,繼續裝睡。

    宋意天是一個人進來的,躡手躡腳地走進屋,看到上官想在睡覺,便沒出聲打擾她。他在床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一會兒,後來在她枕邊放下了東西。他收回手時,替她掖了掖被角,上官想聽到他腳步聲漸行漸輕,直到房門再次被關上。

    宋意天人剛走,上官想睜開眼來,本能地坐起來。

    當她看到他放在自己枕邊的東西時,心亂如麻,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第八章

    因為上官想的原因,宋意天的出行計劃推遲了幾日,但他最後還是要走的。

    臨走之前,宋意天特意去看了上官想一眼。介於平日兩人的會麵是從吵架中開始,吵架中升級,吵架中結束,這次兩人一反常態保持和平狀態,反而讓氣氛變得十分古怪。

    秋風靜靜吹過,窗台上擺放著一盆淡紫色的小花,輕輕地搖著腦袋。宋意天還第一次看到屋子新添了一抹異色,他笑了笑。上官想見他莫名地笑了起來,也好奇他看到什,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在收回視線時,和他撞了個正著。

    上官想渾身不順暢,她半垂下頭,手指玩著發辮,敏感得不敢抬眼。

    “上官想,明天我就走了。”

    “嗯。”上官想委實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一字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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