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戰瀾的提議,博亞·奎茲克隻能申請指揮官和艦長仲裁。
平時遵從保守規程的克萊曼·威爾指揮官投了戰瀾的反對票,艦長托馬斯·季默一開始對這個提議也有點嘀咕,他抬起頭,看著戰瀾堅定的眼神,問:“解釋一下你的想法,少校。”
“是。”戰瀾把星圖放了出來。“為了阻止黑市的人逃竄,‘博大’號選擇在黑市的軌道上空脫出,這是您的決定對吧?”
“沒錯。‘博大’號負責壓製黑市的運輸船和拱衛運輸船的海盜船,然後?”
“而我分派給‘胡安騎士’號的攻擊對象,則是位於‘博大’號最遠處的船,也就是說,逃逸可能是最大的。”
“繼續說下去。”
“如果對方在我們到達前進入了躍遷空間,或者逃離了‘博大’號的空間靜滯圈,進而離開了該星域,‘胡安騎士’號可以追上去,而其餘艦隊繼續進行星球肅清計劃。”
“但是……就算你們能憑借‘怒爪’悄悄附著在那艘護衛艦上的傳感器,循到海盜船的跳躍路線,那多兩艘船追擊不是更好嗎?”
“但是,艦長。”戰瀾頓了一下。“如果海盜船逃逸的方向,是加爾文或奧加呢?”
這一點,不管是托馬斯·季默還是湯普森,都有些陷入了盲區之中。
“三艘依貝蘭圖爾的戰艦同時深入加爾文的境地,加爾文可以采取扣押本艦正麵幹涉、秘密擊沉、公開擊沉等方式對付,到時候,不管我們是被扣押,還是在加爾文的宇域與之交火,都會讓我國的外交言論、我們海軍人員,陷入不利局麵中。但如果是單艦的話,可以解釋為艦船人員的個人意向,到時海軍隻要追究個‘管教不嚴’就行了。”
“……難道,你一開始就是這想的?”
“沒錯。艦隊司令部要求的是全部擊毀。既然如此,就算是進入加爾文的宇域,就算加爾文的艦隊敢公開包庇我們追擊的海盜,我今天也一定把這艘海盜船給打下來!”
克萊曼·威爾少校擔憂的說:“在加爾文的宇域,會不會挑起戰爭?我們兩國的關係本來就已經夠脆弱的了……”
湯普森眨了眨眼睛,說:“前幾天,我見到了奧加帝國‘馬爾達佩修利’的艦長庫爾圖瓦。”
托馬斯·季默艦長扭頭過來,看著湯普森,他似乎已經意會到湯普森接下來想說什了,他隻身問:“然後呢?”
“那是一群了不起的軍人。他們被長期夾在依貝蘭圖爾和加爾文之間,但士兵眼神堅毅,似乎不管來者是誰,他們都必將浴血奮戰到底。我們是依貝蘭圖爾帝國,現在卻要整天擔憂一個共和國的霸權擴張,是不是有點……太丟人了?”
“上校,我們的行為是在挑起戰爭!”克萊曼·威爾少校提醒道。
“作為軍人,我們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戰爭。”湯普森上校一改以往老好人一般的態度,說:“我們有比加爾文多一倍的人口,但是總是在退讓,這樣下去,以後加爾文隻會貪得無厭的要更多的東西,那我們軍隊的作用是什?為了把割給加爾文的地多保留在地圖十年嗎?軍人,本來就應該是最有血性的。”
克萊曼·威爾少校咽了咽,說:“我們和加爾文對抗,真的有勝算嗎?”
“這個問題我想你問一下加爾文人最好不過了。”戰瀾在艦橋回應克萊曼·威爾。
“戰瀾說的對。加爾文下了那大的心血經營阿爾伯塔叛軍,說明他們有意長期經營,也說明了一個道理,就算是邊境的阿爾伯塔,加爾文也沒有一口吃下去的信心,何況整個依貝蘭圖爾。如果你認為加爾文想在這個時間點翻臉,那就未免太高看加爾文了。”
湯普森審度完畢,抬起頭,越過托馬斯·季默向戰瀾發令:“看你們的了!”
“是。我會盡可能防止這種情況發生,在依貝蘭圖爾國境內將這艘海盜船擊落。”
戰瀾掃視了一眼艦橋,所有的成員都在看著他,眼神各異,有的堅定,有的充滿埋怨,有的則有些茫然。
一個船員掰了掰手指關節,躍躍欲試的說:“我們會不會踏上異國的關押所,就看運氣了。”
戰瀾低頭看著正在進行船隻狀態檢查的人工智能伊斯娜,“還要看伊斯娜這一炮打得準不準。”
伊斯娜轉身過來,俏皮的敬了個軍禮。“伊斯娜隊長一定不負重托!”
這位斥候的臉上畫了迷彩,頭上的荷葉帽也插上了偽裝的綠草,有模有樣的。
博亞·奎茲克艦長怕戰瀾和克萊曼·威爾不合,低聲的為自己的老長官解釋:“克萊曼·威爾少校是‘波普羅’的狂熱追捧者,他把‘波普羅’當成自己的信仰,加爾文的‘芝龍達’撼動了‘波普羅’的地位,也讓他信心有所受損。這是一種微妙的東西,反正‘芝龍達’高調亮相之後,他就有些不大提得起精神了。”
“原來如此。”
“請不要以為他是膽小鬼,他隻是有些謹慎過度了,盡管我們第十宇域的人因為常年實戰,都比較的……上頭!但是他算是特例。”
戰瀾似乎仍對剛才的對話有些耿耿於懷,他不大痛快的說:“我隻希望他不要在關鍵時刻有這樣低迷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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