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座”號戰列艦潛入加爾文國境內進行了一次偵查，偵查的結果表明：加爾文的艦船幾乎全部退到了離阿爾托瑞亞前線約300光年外的地區，也就是說哈西克命令部隊後退了100光年。

    加爾文艦隊在長達數萬公的區域內進行著整頓，為了防止被捕捉到信號，“怒爪”級無人特務艦沒有實時傳輸監測訊息，而是一直靜默偵查，直到默默的飛回“天琴座”的港灣。

    艦橋所有成員都圍在星圖旁，商量著對策。

    戰瀾的意誌就代表“天琴座”的意誌的時代一去不複返，羅貝爾認為自己沒有那多的點子，她需要更多的人來協助她。

    羅貝爾指著對方艦隊說：“從陣型和補給的情況來看，加爾文人並沒有陷入什窘境。他們先前的戰略防線已經夠靠後的了，現在他們再次後退了那多，無論怎想都不大合理。”

    奧特萊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是想和我們拉長戰線，拉出隔離區的意思？”

    阿瑟根據其餘偵查小組的回饋，報告說：“有可能。根據偵查，加爾文人把這個區域內的居民全部撤走了，他們可能打算堅壁清野。”

    羅貝爾搖了搖頭，說：“又不是巨大的劣勢，堅壁清野什的，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保守了。”

    “或許是一場超級瘟疫也說不定？”

    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說出這句話的高烈亞中校，他坦然的聳了聳肩，並不覺得自己的說法是在開玩笑。

    特洛伊維納從星圖上站起來，報告一則通訊：“艦長。根據偵搜部隊回饋，在97光年之外的一顆大型衛星的軌道上，發現了處於無控漂流狀態的加爾文艦隊，總共12艘艦船，抵近偵查過了，船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上麵的人全部都失蹤了。”

    “咦！”艦橋的所有人都被這則消息給吸引了注意力。

    “戰艦的武器大多處於解鎖待發狀態，好像是在作戰狀態下遭到了打擊。”

    “一定是那些超古代文明的遺跡做的。”羅貝爾一下子就想起了先前逮捕戰瀾時候，招惹的那些家夥。

    “不明，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加爾文人丟盔卸甲的逃回內殖民地，也可以理解了。戰瀾的報告果然是真的，這下真是麻煩大了。”羅貝爾再看加爾文艦隊，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還真是所有的疑問都能就此迎刃而解了。

    “艦長，我們需要把這件事報告指揮部。”坐在一旁的尤茜·帕爾默把手的放下放下，提醒她。“我們的人也在對超古代文明遺跡進行發掘，而且規模也不小。”

    ——

    踏上了朝聖之旅的戰瀾進入了星球內部中心的銀色太陽之中。

    這個銀色的太陽是上古先賢的紀念堂，是上古先賢的靈塚，盡管這沒有保存一具上古先賢的屍骸，也沒有保存上古先賢的哪怕一張畫像。

    上古先賢似乎是一個行事高調為人低調的民族，他們留下了震撼心靈的偉大工程，像造小別墅一樣把一顆星球內部改造成可以養育生命的烏托邦，卻不在這些工程上留下哪怕一點關於自身的描述。

    後來戰瀾才明白，上古先賢不留下關於自己的記錄的原因，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文明會長期留存於宇宙之中，時間之長，他們可能會經過無數次的物種變遷，難道要把每次變遷都記錄下來？利用繪畫、文字，隻是他們某個時期的生命形態的記錄方式。說不定幾萬年後，他們就未必會利用文字、繪畫這種方式記錄曾經的曆史了。

    在這個了靈塚的中心，也就是這個星球的中心，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空空蕩蕩的空間，這沒有觀望台，沒有一個可以站立的地方，就像無盡的海底。

    這比海底更深邃，海底再暗也有盡頭，但是這個空間沒有盡頭，似乎與宇宙一樣深邃。

    等戰瀾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身上已經穿上了先前的銀色裝甲，在沒有一點光源的世界，他卻像一個反射星光芒的人造天體一樣泛著白霧般的亮光。

    在無盡的黑暗中，一個七彩的小水泡從戰瀾的麵前浮起，這個小玩意兒是戰瀾之外，這個空間的第二個出現的物體。

    上古先賢在這個小水泡中寄存的意誌與戰瀾進行了精神層麵的交流。

    戰瀾不能接受獨自居於廣袤宇宙的日子，他懇求上古先賢饒恕他的同胞。

    上古先賢的遺誌這樣回答：

    “這無所謂饒恕不饒恕的。任何生命存在於這個黑暗的天地間，總有他生活下去的理由。你是被製造出來，但你自誕生之時起就注定擁有使自己流芳百世的權力，因為你是自由的。所有人都可能創造奇跡，隻要他們是自由的。”

    戰瀾冷靜的聽著。

    “不管今天站在這的是誰，不管他是不是我們的繼承者，我們都會告訴他：守護是一件很偉大且崇高的事。你逃到這，是為了守護你生存的權力，守護你追求自由的權力。現在，你選擇守護曾經施恩於你的人，很好，這證明你不是一個躲在盾牌後的膽小鬼。”

    得到上古先賢意誌的肯定，使戰瀾的信心暴漲。

    “上古先賢留下的遺跡，是受上古先賢的禮儀與道德所支配的，我們不是屠殺者，你的意誌有理由得到支持。”

    上古先賢肯收留戰瀾，當然不介意給他一些“胡來”的權力。

    “人，如果忘恩負義的話，就不配做人了。”

    這是一句提示，也是警告。

    上古先賢行事沒有一丁點拖泥帶水，戰瀾把話納入心之後，上古先賢就立刻送到了另外一個上古先賢遺跡集中地。

    戰瀾眼前的黑色世界一亮，自己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個遺跡集中地也是一個行星的內部，可是這的環境似乎更為惡劣，到處都是近日行星似的昏黃景象。看來，這個世界要是未完成施工，要就是快走到壽命盡頭了。

    在行星的中心，一顆小型太陽的光芒非常衰微，整個荒漠看不到一點人煙的跡象。

    戰瀾不明白自己被送到這個荒涼的星球上來幹什，他在一個沙土熾熱的高坡上駐足，被幾何圖形分割出不同功能區的頭盔顯示器在為他提供全方位的數據。

    傳感器告訴戰瀾，這的溫度超過400°，他隻要在外暴露一下，就會和焯水的白肉一樣瞬間熟透。

    這時，“牧羊人”出現在了顯示器的窗口，讓戰瀾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幸好上古先賢世界唯一的熟臉也跟過來了，如果在這個關頭要和一個新的人工智能重新開始磨合，還真有些遭不住了。

    “這是什地方？”

    “這是卡拉內勞，毀滅地帶。”

    “為什要把我送到這。”

    “這蓄養了數量不少的凶悍生物，為了防止你們用來作為生物兵器。現在，依貝蘭圖爾的一艘科考船正在靠近，當務之急是阻止他們，因為他們是現在最有可能遭到清洗的目標。”

    “這作死作的真是棒極了……我該怎通知他們？”

    “這個星球被電磁屏蔽隔絕，想要告知你的人，最好的方法是利用廣播擴散係統，把你的話喊出去，讓科考船馬上停止行動。”

    “那廣播係統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