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瀾聽到“牧羊人”——這樣一個壞主意出盡的家夥都這說,也思慮了一下,問:“……什辦法?”
“……把‘神珍’毀掉。”
“怎做得到?”
“用……‘天琴座’試試。”
“那好,我們現在馬上回‘天琴座’。”
“但是……我們怎去呢?”
聽到這個問題,戰瀾一臉驚訝的看著“牧羊人”,說:“這是上古先賢的領地,難道我連到船上去都很難解決?”
“沒錯。如果你早幾分鍾解決的話,問題倒沒有那棘手。”
“拜托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
“好吧,那我們把話說清楚。被動防禦係統進入發射前30分鍾,會進入戒嚴狀態,期間我沒有調用躍遷係統的權力,就是這個意思。”
戰瀾倒抽了一口氣,兩肩一鬆,低聲的咒罵了一句:“真是見鬼。”
“現在怎辦?”
“牧羊人”的問題還沒問出來戰瀾就已經采取行動了,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戰瀾在麵板上進行了一波操作,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他在麵板後的牆壁上興奮的拍了一下,似乎是找到了辦法。“你能改變管製狀態嗎?”
“牧羊人”說:“你說的太籠統了,我聽不懂。”
“在這有一條通道直通到外麵。”
“嗯哼。但是那麵有靜力場隔閡,而且是每個幾百米一堵。”
“隔閡靜力場又不是戰時用的閘門。隻要它還沒關閉,就好說!你能停止它們的運行嗎?”
“牧羊人”查詢了一下,答案非常肯定:不能。“牧羊人”隻是笑了笑,拿出了一個剛到手的權限。
現在是遵從戰瀾命令的時候,這些機構都必須為他讓出道路來。
“但是,那很窄,飛行器上不來,而且,我的幹涉範圍有限。”
“也就是說,沒辦法讓他們投送飛行裝備上來是吧?”
“沒錯。因為我幹涉不到那遠的地方,無法打開入口處的靜力場。”
“那好,我們下去。”
“我們下去?哈哈哈……戰瀾,你把飛行模塊用來當炸彈了,我隻想問,你打算怎著陸?”
“隻要你能讓我從那通過,我就有辦法。”
“那好,現在馬上到外麵大廳,我倒想看看你怎著陸。”
戰瀾轉了轉肩膀,說“著陸,隻是小事。”
戰瀾的自信讓“牧羊人”有些在意,那到底什樣的方法呢?
——
戰瀾他們轉回到外麵的那個廣場,戰瀾緊緊的盯著那條聯通廣場的中柱。
“牧羊人”指示戰瀾用武力拆解中柱壁,戰瀾吃了一驚,“牧羊人”解釋說:“又不是所有上古先賢的建築使用的都是那種分子的建材。”
戰瀾聽信了“牧羊人”的話,跳上圍著柱子的巨大沙發,手臂一甩,活活砸癟了中柱。
“回去,把‘巡林者’的手刀拿來,這樣你就可以切個切口出來了。”
“知道了。”
戰瀾把中柱切開一個開口,把切塊掰開,把腦袋探了下去。
這個中柱內部大約有三、四米的直徑,往下幾乎望不到頭,隔著透明的淡紅色靜力場。因為這些靜力場的存在,這根中柱沒有一點風。
“再次建立和‘天琴座’的通訊,可以做到嗎?”
“當然。”
“牧羊人”重新為戰瀾和羅貝爾建立了通訊,戰瀾在跳下去前先看了看時間,他剩下不到20分鍾了。
“你能停止靜力場運行多久?”
“隻要能靠近,我都能把它們停下。不過,大概隻有……4秒鍾。”
如果“牧羊人”沒有及時解除戰瀾掉落路徑上的隔閡靜力場,沒有了飛行模塊的戰瀾就會直接拍到這些靜力場上,會不會變成肉餅,或說“牧羊人”能不能像先前喚醒他那樣把他再度喚醒,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羅貝爾,你馬上把‘天琴座’開到我標的的目的地來,‘牧羊人’,把出口坐標給她。”
“給了。”
“聽著,羅貝爾。我現在失去了飛空和緩衝,但是我必須到‘天琴座’上去。”
“牧羊人”提示說:“快沒時間了。”戰瀾點了點頭,一躍而下。在狹窄的管道空降,他還真不是第一次,隻是感覺完全不同,先前他借助通風管道跳下,下降的速度可沒那快,而且雖然後麵出了些意外,但他可沒打算一開始就往牆上糊。
“著艦嗎?我馬上派……”
戰瀾有著豐富的傘降經驗,他冷靜的說:“派不來的,你聽著,到達我標的的目的地後,我會從上麵下來,這不能派……”
第一堵靜力場牆,戰瀾的臉幾乎貼上去的時候牆壁消失,“牧羊人”歡呼般的喊了聲“成功”,戰瀾咬了咬牙,繼續說:“不能派飛行器,太狹窄了。聽著,‘天琴座’做一個垂直姿態,我要用‘天琴座’的甲板降落。”
“啊?”
“我要在那著陸!把船立直,然後傾側出一個能讓我安全接觸的角度,讓我可以盡量平滑的降落在上麵!”
“我明白了。”
羅貝爾指揮“天琴座”來到“神珍”的另一側,在戰瀾所給的標的下方停留。
戰瀾為了趕路,垂直著身體在管道穿行。這條管道非常非常的長,大約有30公,換算過來就是3萬米高空,這不是個簡單的工作,戰瀾以破音速的速度在隻有幾米直徑的管道穿梭,需要極力的控製好自己的身體,不讓身體貼到管道上,還要祈禱“牧羊人”每次都順利的解開的靜力場,不然他會在這些透明力場上拍成。
在管道,戰瀾的速度越來越快,這個時間他一直繃緊神經,控製著身體不要偏移。這套動能裝甲的性能的確遠強於人類的產品,至少下落的時候一點噪音都沒有,安靜的環境能讓他冷靜的應對所有情況。
戰瀾在飛了好幾分鍾之後,才第一次看到了亮光,那是管道盡頭的一點白點。
“前方就是出口了,馬上就要脫出了。”
這個提示反饋到戰瀾的頭顯就是一個鎖定準星,不停的提示著具體距離。
羅貝爾也得到了戰瀾的坐標提示,她命令特洛伊維納一定要嚴陣以待。
“天琴座”位於戰瀾標的的管道出口下方約2公處,特洛伊維納調整好了船的姿態,把“天琴座”整體立起,背上長達數公光滑的跑道幾乎達到垂直狀態——偏差2°左右。
所有人在屏息等待戰瀾出現,這一刻,世界似乎都是寧靜的。
“牧羊人”解開最後一個隔閡靜力場,戰瀾從那個通風口底部飛出,速度非常快!
戰瀾已經改變了姿勢,他最大極限的張開身體,動能裝甲也把所有能打開的模塊張開,以期達到最大的減速效果。戰瀾穿過了“神珍”周邊的飄雲,這離地麵距離有幾百公,如果細究起來,戰瀾這一跳就跳出了人類的大氣層內空降的超級記錄,比先前的提高了數倍都不止。
戰瀾就像炮彈一樣迫近“天琴座”,即便接觸到了巨大的上古先賢遺跡,可是當迫近的時候,“天琴座”依然讓人感覺震撼。但這樣的震撼反而讓人焦慮,這樣體積的“天琴座”迫近得如此之快,戰瀾很有可能會因為一個不當,就像砸牆的番茄一樣,摔成肉醬。不僅如此,如果不能貼上跑道、直接錯過了的話,也會有**煩的。
戰瀾把身體拉直,調整了角度,強行的與“天琴座”平滑的頂部甲板接觸!
“牧羊人”在戰瀾的頭顯顯示了大量的訊息,他調整了裝甲關節的驅動強度,鎖死了戰瀾的姿態,調整姿勢的工作將完全由“牧羊人”自己來接管。否則如果戰瀾姿勢稍有不當,就有可能在甲板上翻滾起來,在這樣的速度下,他會被揉成肉醬。
戰瀾就像摔在了一個滑梯上一樣,整個後背都貼在了甲板上,他必須在這塊甲板上停下來,巨大的火花從戰瀾與甲板接觸的腳、腿、背、肩等部位的裝甲劃出,從遠處看就像是在“天琴座”的背上放了一個煙花。
特洛伊維納冷靜的報告:“戰瀾著艦,現在馬上拉平角度。”
“天琴座”極力修正角度,把戰瀾著陸的甲板從幾乎垂直往水平方向甚至上翹方向拉。
戰瀾下滑的坡道從幾乎垂直的狀態抬起,抬成一個陡峭上坡,強行減弱戰瀾下落的勢能,幫助戰瀾減速。
“天琴座”從鯨魚出水狀到幾乎要把船屁股翹到天上,戰瀾的速度才勉強減到百公以下,但眼看跑道就要到盡頭了。在廣袤的天空中,三公多的著陸區似乎有限了些。
“牧羊人”倒是足夠冷靜,他對自己控製狀態下的動能裝甲非常有信心。
不能控製自己手腳的戰瀾在咬牙切齒的狀態中擠出話來:“要,要滑下去了……”
“牧羊人”平靜地說:“別擔心,如果這不足以作為降落場,我會否決你的提議。”
“那現在……”戰瀾看著腳麵,現在,他的腳下不是降落時俯瞰的大地,而是自己來處的巨大“神珍”,他已經從降落狀態變成了爬坡狀態,但似乎依然有飛出甲板、摔進兩塊甲板間的“峽穀”的危險。
“安啦,按照我的計算,會有空餘的。”
話音未落,“牧羊人”就驅動動能裝甲把戰瀾推了起來,讓他像像衝浪一樣滑上坡。
這時,長坡已經快拉成垂直狀態了,戰瀾就像玩滑板滑過了一個U型道一樣,到達了坡的頂點。
就在這時,勢能迅速衰減,戰瀾突然感覺到了一點——他根本就到不了甲板末端了。這才是“牧羊人”讓他站起來的原因,因為要減少接觸麵積,要稍微加點速了。
戰瀾勉強到達了甲板末端,“牧羊人”給他的裝甲解鎖,讓他自由行動,戰瀾縱身一躍,伸手抓住了甲板末端的“峽穀”的垂直麵,身體掛在已經垂直的甲板上,總算是停了下來。
“牧羊人”揚了揚眉,說:“看吧,完美落地。”
“雖然你大部分時間都有些坑人不倦,但有時候不得不說你的工作做的還是蠻出色的。”戰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動能裝甲在給他做心髒按摩,再不做按摩他的心髒就快跳出胸腔來了。
戰瀾往下麵看了看,船整個反扣過來,船頂朝著大地,他身子貼著的側舷甲板就像垂直的懸崖一樣,讓人生畏。“喂,特洛伊維納,你不把船扳過來,還要等到什時候?”
船的姿態慢慢扳正過來,把甲板變為了平地,讓戰瀾能在這乘上小型飛船,進入“天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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