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河剛巧抿了一口上等的龍井茶,茶水還沒有吞下腹內,赫然就是一巴掌的力道落在她的手肘上,連同著她口的茶水,一道嗆在了她的喉頭上,讓她連連輕咳。
“我說殊眉,你下回進來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般悄無聲息的啊,嗆,嗆死我了,咳咳。”龍清河看著落在她眼睛正前方的罪魁禍首,簡直快要被嗆背過氣去,這丫頭,也不曉得廝文一些,白長這好看的臉了。
秦殊眉眼下可是顧不得這般多了,就連方才攔著她說要通報一聲守管家,她也沒有理過,徑直就闖了進來,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闖了,就算是要怪罪,就怪罪吧,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都快要火燒眉毛了,你還有閑情逸致在這喝茶。”秦殊眉一屁股坐在了龍清河旁坐的木椅子上頭,她的語氣十分的急切,一點也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
龍清河好不容易在貼身丫頭的輕敲下順平了氣息,啥?火燒眉毛?她看了秦殊眉一眼,再落到她身後當壁畫的護衛長身上,心想,八成是真出了事,否則這陪同秦殊眉來的人,除了玉兒之外,就是夏侯逸了。
怎的,她這才幾天的功夫沒見秦殊眉。難不成她又把朝都的天給捅破了?這丫頭,她可是相信她的本事的,膽量也大得驚人,根本就沒人能夠降得住。
“出了什事兒?這邊火急火燎的,你家著火啦?”龍清河咧了唇線,說出來的話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護衛長在秦殊眉的身後,忍了半天才沒有把情緒露在外頭,一個是郡主,一個是大家閨秀,見麵說這一番話,當真是聞所未聞。
秦殊眉白了龍清河一眼,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不說那個了,我今天剛把鳳陽公主給揍了。”
“啥?你把鳳陽給揍了?揍成什樣了?能不能下床來?最好是揍得連我都認不出來,那可就真真是省事了。”清河郡主說完這一席話,秦殊眉心想著,這清河要是再配著抖著腿兒的動傷,便是拽翻了天去。
“我說,你能不能安靜點聽我說一說?”秦殊眉看著麵前手舞足蹈,隻差沒有跳起來歡唱幾聲肅北萬歲的清河郡主,直想要撫額,也不知道她這一回來尋龍清河是對的,還是錯的。
清河郡主嘿嘿一聲笑,一點也沒有在外人麵前擺足了郡主身份的高貴架子,她這一副麵容也就熟知她的這幾個人知道,秦殊眉要是在意這個,便就不會與她龍清河交好了。
“好,好,好,你說,你說。我仔細聽著呢。”清河郡主按捺住自己想要高跳起來歡呼的心思,坐在了木椅上,靜等秦殊眉接下來的話。
說句實在話,她早就看不過鳳陽公主了,隻是人家沒有動手,她要是先動手,這理字上頭她就不占邊,再則說,她跟鳳陽公主也算是表親關係了,鳳陽公主那母後,她還得喚上一聲皇嬸嬸,所以,她就更沒有機會動手了。
現如今秦殊眉動手了,簡直就是讓她稱了心如了意,還記得小些時候,這鳳陽公主就喜歡搶她手上的東西,搶便就搶了吧,還連她要告狀的苗頭都被掐掉,她母親見了,還說著清河不懂事,請公主見怪的話。
她到現在都記得鳳陽公主當時擺出來的麵色,高仰著下巴,分外的盛氣淩人,手拿著她最喜歡的搖鼓,無良地笑。她當時就記下了,同著鳳陽那都不是一路人。
“我這不早上還揍了她?哪知道她這不經揍,我也差拐了她一根手指頭,她倒好,氣衝衝地跑了,還說什要去告訴給聖上,準備砍了我的腦袋。原本我也沒有放在心下,哪知道夏侯逸替我求情,反倒讓她蹬鼻子上了臉,一副非要拿我問罪的麵色,夏侯逸都下跪求她了,她還是不滿意,這不,我過來問問你,可有什主意?”
秦殊眉的唇線不斷地輕啟開,一連串的聲音像是爆竹,劈啪啦地作響,不過,清河郡主卻是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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