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秀清的身影便出現在院門口，不過他看到此時在院子聚集了十來個人，都是平日的鄉鄉親。

    吱呀，簡陋的籬笆門被推開，少年提著籃子走入院子。

    “李叔，李嬸嬸。”

    “趙伯。”

    “張伯。”

    “錢大娘……”

    蘇秀清見到每個人，都會禮貌喊道，可是被喊到的人看到他，每個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眉宇間帶著愁容，最後大家都在唉聲歎氣中沉默了下去。

    “秀清，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院子唯一坐著的人，一名最年長的老人開口了，語氣中帶著惋惜。

    蘇秀清表情一怔。

    “是不是跟老瘸腿有關？”蘇秀清輕輕放下手中的籃子，語氣很平淡，就連眼眸也很平靜，外人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與之同時，院子響起幾名婦女的低低抽噎聲。

    ……

    出了灰石小鎮後，就連腳下的土地都是灰色的，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是灰色的沙碩，很少有適合種莊稼的耕地。

    在西郊，有一片小丘陵，丘陵的土也是灰色的，一座座灰土堆砌的簡陋墳頭，淩亂遍布在丘陵之中，灰石小鎮的百姓死了後都會被葬在這，這可以說是灰石小鎮的墳地，但也可以說是一片亂葬崗。

    因為阿貓阿狗死了後也都是被人草草埋在這！

    所以沒有人能知道在一座座簡陋墳頭之下埋著的，究竟是人，還是一條爛光了毛的流浪狗，還是得了怪病死在街頭的乞丐。

    新月如鉤，幾隻老鴉寒夜不複棲，在森然夜幕中，扯著破布一樣的粗啞嗓子悚然哀嚎。

    亂葬崗，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站在一座泥土還是新翻新的墳頭前，人默然不語，墳頭前擺著饅頭糕點和幾顆在灰石小鎮很珍貴的新鮮水果。

    “虛弱的年輕人，看我今天買了甚，是肉，是新鮮的肉，肉在灰石小鎮可是非常珍貴的食物，有肉煲湯給你喝就可以讓你的身體恢複得更快。”

    “沉默的年輕人，不要總一副冰冷的表情，年輕人應該是熱血，衝動，就算拾起石子扔向蒼穹也要堅信自己可以把太陽砸下來。”

    “安靜的年輕人，你問我這是哪，這當然是在南滄國了，你說你失憶了，要我給你詳細介紹下這個世界？”

    “失憶的年輕人，你居然還會燒飯做菜，很讓人吃驚。”

    “會下廚的年輕人，你真的確定要跟我去礦山挖礦石，不不不，你長得太瘦弱了，沒有力氣。”

    “瘦弱的年輕人，出發，由我們去征服七號礦區！”

    老瘸腿就叫老瘸腿，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就算是在灰石小鎮居住了數十年的老鎮民們也不知道他的本來名字，大家都習慣了叫他老瘸腿。

    老鎮民們隻知道老瘸腿是後來才搬到灰石小鎮居住的，一直都是一個人居住，這一住，便是在灰石小鎮呆了三十年，在搬進灰石小鎮的那個時候老瘸腿就已經瘸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