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聽見聲音,眾人具是一驚,循著聲音看去,正好看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帝站在假山上的雲敬亭邊,身後左右的位置分別站著魏親王、右丞相和溫國公,看那樣子已經在那有一會了。
眾人心驚,趕緊起身行禮。
“都起來吧。”皇帝緩步走進雙子亭,皇後和齊妃已經候在那了。
“臣妾見過皇上。”
“皇上,您怎來了?”皇後迎了上去,北宮祁站在皇後身後。“不是說與魏王弟和國公有要事相商嗎?”
“再重要的事,也及不上我兒選妃不是。”皇上爽朗一笑,身後的魏親王、右丞相和溫國公也點頭附應。皇上看向北宮祁,“琪睿,可有中意的人選?”
北宮祁不言語,皇上見此,怒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是這德行。”
皇上甩袖進了涼亭,皇後和齊妃等人紛紛讓開了路,原先被掩在眾人身後不曾起身的禦溟殤和被禦溟殤扣在懷的夏琬棠暴露在他的眼前。皇帝就跟沒看見似的,走到方才皇後坐的地方坐下。隨後,皇後和齊妃分別在皇帝的左右兩側落座。
皇帝看向禦溟殤,又笑著看向夏琬棠,眼眸的深意不曾掩飾,看的夏琬棠不太好意思,抬手小弧度地扯了扯禦溟殤的衣袖。
禦溟殤輕輕一笑,在她耳邊低聲道,“無所謂,皇伯不會笑話你的。”
“……”狠狠地剜了禦溟殤一眼,夏琬棠鬱悶,他到底那隻眼睛看見皇上沒有笑話她啊,那雙眼睛滿滿的都是笑意好嗎。
“那叫曖昧。”禦溟殤在她耳邊低語,哪是笑意了。
夏琬棠瞬間無語凝噎。
“咳咳。”皇帝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看人家琬棠丫頭那副麵帶桃紅的嬌羞樣,不用想也知道被溟殤這小子給調戲了。這小子,平日看起來挺正經的,遇上夏琬棠,百煉鋼也化成了繞指柔,好啊,不管是出於利益還是局勢,他最疼愛的也是最愁苦的兩個孩子,終於有一個是要塵埃落定了。
不過不急,接下來要落定的就是琪睿了。“朕今日聽說皇後一早就將琬棠小姐請進宮了?”
“是啊,皇上。”皇後溫婉道,“臣妾與琬棠小姐一見如故,甚是喜歡。今日臣妾宮的小廚房做了新粥,臣妾就想著讓琬棠小姐嚐一嚐。”
“琬棠謝過娘娘的新粥。”夏琬棠這一謝,便算是應了皇後的話。
“是嗎?竟然如此,琬棠來了也有一會了吧。”皇上眸有深意,隻是掩藏的頗好,他人咋一看,也隻當是皇帝對夏琬棠的讚賞,“琬棠覺著,這一眾閨中小姐,才華如何?品行如何?誰能擔大任呢?”
皇帝此話一出,滿座皆驚,除了禦溟殤依舊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就是北宮祁都將錯愕詫異的眼神投向了夏琬棠,亭下的少女們更有的緊張地揪緊了手中的錦帕,滿目殷切地看著夏琬棠。
皇上這說,莫不是要將選妃的權利交給夏琬棠了?
殷切期盼的同時,滿含希冀的眼眸中也是暗含著嫉妒的光,夏琬棠分明已經是安平王妃了,為何還要與祁王殿下扯上關係?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就是她們今日有幸能夠嫁入祁王府,怕是將來也要防著這個女人了。
夏琬棠聽見皇帝問話,又是問的這等問題,抬手推了推禦溟殤,站起身,向皇帝行了個簡禮,“皇上這話可是折煞琬棠了,琬棠無德無才,如何敢評論各位小姐的才藝。”
“琬棠謙虛了。”皇帝擺了擺手,“琬棠一曲將軍鼓,舞姿脫俗,不知勝過世間多少才女了,更何況,你自小由你母親教導,今陽沈氏賢惠聰穎之名我東瀚臣民皆有所聞,琬棠又何必妄自菲薄。”
“皇上明鑒,母親去世得早,琬棠尚且年幼,所學有限,又因眼疾延誤了多年,才情文采哪比得上眾位小姐們,皇上就不要為難琬棠了,省得琬棠出糗,丟了王爺的麵子。”夏琬棠不知道皇帝讓她幫著北宮祁選妃有什心思,但是她知道,今日她若是真的開了口,怕是會成為這座間無數人的眼中釘,成了眾矢之的。所以這個口,她是萬萬不能開的。可皇帝的話也不是那好推脫的,她便隻好請出了禦溟殤。
見夏琬棠有些什應付不來的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禦溟殤唇角微微勾起,眼眸藏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暖意。這就是被依賴的感覺嗎?嗯,感覺還不錯。
“聖上就不要嚇她了,我的王妃膽子小。”禦溟殤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伸手攬過夏琬棠的細腰,將她重新攬回懷坐下。
皇帝聽言沒好氣地瞪了禦溟殤一眼,卻完全沒有一個帝王該有的威嚴,反而多了幾分長輩對晚輩的慈愛和無奈,“知道的是你疼你的王妃,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妻管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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