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軼念出聖手的念詞之後, 那本來算是有氣無力黏在慕秋閑衣袍上的絲線驀的出現了變化!
原本細如發絲的線團突然暴漲, 生生膨脹到了一根手指的粗細;它們像是生出了靈智一般, 迅速纏繞結環, 生生將慕秋閑周身團了個完全!
過了三秒, 那些絲線又突然之間泄了氣,重歸原來的大。隻是, 這回的絲線像是耗盡了所有的能量, 變得透明又僵硬。
時軼觀察了一會兒, 問慕秋閑:“你感覺怎樣?”
揮手重新將那些龍圖護衛甩開,慕秋閑略略活動了下手腕, 沉吟道:“方才似有片刻輕鬆,是這絲線的功勞?”
時軼點點頭, 手上動作不停,卻是扒拉出了一隻長得跟顆米粒差不多的蠱蟲, 趁著慕秋閑背對他, 一個眼明手快扔進了對方衣領。
作為劍修, 慕秋閑對自己的身體把控的要比普通修者更精準一些。
他疑惑的回頭:“你放了什東西?”
沒料到扔個蟲子也能被發現,時軼噎了一下。
他本來就是擔心扔蟲子被人打, 才想偷摸摸下個生息蠱,給慕秋閑上個蠱惑的, 誰知道還被人抓了包。
“治療蠱蟲。”時軼不情不願的解釋道,“沒危險的, 就是替你治下傷。”
慕秋閑沒有多問, 又轉過去專心應對那群沒完沒了的龍圖護衛。
而已經重傷躺在地上的、以及那位還清醒著的師兄, 對這蠱蟲之術難免有些好奇。畢竟,這位是傳中很凶殘的五毒教主啊!蠱蟲之中真的有能治愈傷勢的?
慕安樂倒是沒他們那重的好奇心。
她可以是時軼一手帶大的,想五毒中的靈蛇蛛、連同聖蠍姐姐,都是陪她玩耍到大的,這普通的蠱蟲已經引不起她的注意力的。
隻是,一一是要把冰蠶扔到爹爹身上?
放在平常,戰後休整之時用冰蠶還好,戰鬥的時候在爹爹身上放蟲子,真的不會影響爹爹的劍術
在慕安樂擔憂的目光,時軼冷靜的念出了冰蠶的念詞:“寒蠶冰絲凝霜露。”
眼看著冰蠶昂頭挺胸吐出一道白光,時軼默默的鬆了口氣。
總歸這個特效和冰蠶的技能特效差不多,估計效果也差不了多少吧?
慕秋閑這時候忙著應付那群龍圖守衛,怕是一時半會沒辦法給他治療反饋。
那,拿安樂和這位師兄試試?
慕安樂背後一寒。
群體治療麵最出名的便是醉舞,畢竟五七萬歌四奶麵,奶毒一開始的定位便是群加,醉舞可以是pve麵最關鍵的技能了。
不得不,得虧技能描述有那一句“對指定區域釋放蝶衣蠱”,時軼才能確定醉舞九依舊是需要蠱蟲釋放的技能。
像另外的千蝶吐瑞,釋放技能需要什東西也沒摸清,就是聖手織,這個釋放道具也是有點奇葩
扒拉出一隻蝶衣蠱,時軼跟那隻忽閃著翅膀的蝴蝶對視片刻,最終選擇朝著地麵扔了過去。
看到他扔蟲子時,萬法宗的師兄便麵上一驚,下意識的往旁邊縮了縮。
——結果就是,以時軼、慕安樂、慕秋閑三人的位置為圓,突然爆開了一群淡紫色的蝴蝶,而師兄剛好在這個圈外麵。
看著那群偏偏飛舞還帶著奇怪微光的蝴蝶,師兄咽了咽口水,有些慶幸自己的動作還算利落。
但下一秒,慕安樂便一臉驚喜的看著時軼:“一一!你用了什蠱蟲呀!”
時軼又從包扒拉出一隻蝴蝶,遞給了慕安樂,讓她拿去玩。
掐完最後一個術法,姑娘直接一心二用,左手掐訣右手拿蠱,還扭頭猶豫的問時軼:“這個,是直接扔地上就好了?”
不是她笨,是她早先玩過時軼的蠱蟲。
那些生出靈智化出人形的五毒也就算了,這些煉化成蠱的蠱蟲也跟長了眼似得,除了一一之外其他人都不能用。上次在白家集看到苗人也能施用這些蠱蟲,她還驚訝了一會兒呢!
時軼不太確定。
係統跟他過,修真界的法則和現實世界的法則是互斥的,作為被保護者的他,是沒辦法使用任何修真界的功法秘籍的。
那反過來,慕安樂能不能使用劍三技能呢?
事實證明,這是不可以的。
姑娘學著他的樣子,把蝴蝶往地上一扔,試圖再次感受到那種溫暖振奮的力量。
但很可惜,蝴蝶在接觸到地麵之前,啪嗒幾下揮了揮翅膀,自覺得飛回了時軼掌心。
時軼遺憾的朝慕安樂露了個笑容,又把這隻蝴蝶扔在了能奶到師兄的範圍。
——沒辦法,不奶他一口,時軼老擔心他被龍圖護衛一刀掃到就嗝屁了!
有有奶有dps,雖他們能動的隻有四人,但到底劍三副本和修真界換算數據不太一樣,花了二十分鍾,他們終於把龍圖護衛清完了。
在慕安樂的術法給龍圖護衛補上最後一刀時,在場四人看見那凶猛的怎打都打不死的護衛,胸口之上突然裂開了長長的縫隙,並噴射出了一地的鮮血。
他們呼嗚一聲,甩開武器癱倒在地上,並跟著消失不見。
時軼習慣了這群怪的退場方式,覺得很正常。但放在慕安樂眼,她隻覺得心滿是寒意。
其實,在時軼與爹爹趕來之前,他們不是沒有嚐試過與這些人溝通。
可他們剛剛靠近黑磚,一股神秘的力量將他們束縛在場地中央,並強迫他們看著最中間的男人與他的部下了一連串的話語,並隨後斬殺了他的對手。
看樣子,他似乎是囚禁了人質,等著對方妥協。
但無論他們怎呼喊,想與那個男人溝通,對方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隻在訓斥完屬下之後,有人來了,提到了他們。
其餘時間,包括惹怒那個男人,被他的屬下追趕躲出黑磚,這人便再未開口,隻是直愣愣的站在黑磚中央。
若是正常人,又怎會死命追著他們砍殺,絲毫不聽他們的解釋,仿佛眼隻有殺人滅口這一條道路。
可若他們是傀儡傀儡是不會有這種活人的氣息、以及強壯的心跳!更是不會有死亡之後流灑出來的鮮血!
還有師兄,為什隻是跳躍,便會被重傷在地毫無行動力?!
這些人、這個秘境,究竟是怎回事!!
慕安樂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的低著頭,去照顧那位重傷的師兄。
她很想躲在父親與一一身後,讓他們處理這些事情。
可她現在是萬法宗的領隊弟子出門在外代表的是萬法宗的顏麵,這些,不允許她露出一絲委屈。
時軼在想另外一件事,一時沒注意到姑娘的情緒。
他在想是讓這位師兄回營地複活呢?還是來一個涅槃把人拉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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