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漠胡楊魂(外一篇)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遼河(2013年7期) 本章:正文 大漠胡楊魂(外一篇)

    大漠胡楊魂(外一篇)

    散人散文

    作者:王寶文

    中巴車在浩瀚高遠的戈壁灘奔馳,映入眼簾的是望不到邊際的深褐、暗紅、灰黃的色彩。在穿越戈壁大漠的途中,猛見有一片淺綠,那就是我期盼見到的胡楊。

    三十年前,嶽父從酒泉某試驗基地轉業到地方工作。他回來時,沒帶西北的任何特有稀品,隻帶回一包由他親手采集的胡楊樹種。在我認識嶽父後,他為我講的第一件事就是胡楊。說他們剛剛進入戈壁大漠,生活條件很艱苦,給養不足沒有吃的,他們隻好到一片千年的胡楊林中,去圍打成群的羚羊和野馬,以解決在大漠的生存問題。這樣的傳奇故事並沒有打動我,倒是那片神秘的胡楊林讓我牽掛。它是什樣子?在戈壁荒漠中,它們是怎樣生存下來的?後來,嶽父又給我講,在風沙幹渴中,胡楊有三千年之說,活著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爛。這就更加重了我對胡楊的好奇心和神秘感,期冀有一天能親眼看看心中的那片胡楊林。

    這次出行西北采風,將了卻沉積在我心底多年的心願。百空曠的大戈壁上,在一片渾黃起伏的沙丘之中,突兀出現了一片胡楊林,顯得偉大而孤獨,很容易引起人們的敬畏。遠遠望去,整個林海黃綠相間,黃的是大片鹽堿灘和大自然過早地給胡楊的樹幹、枝葉帶來的秋色,綠的是那秋風還未來得及剝去的稀疏的胡楊葉。我走近胡楊林,細細地觀察著每一棵胡楊,他們高矮不一,相互簇擁地生長,棵棵都長得鐵幹虯枝,粗壯有力,就連每一個細小的枝杈都顯得剛勁而凜然。那枝幹的樹皮縱裂,呈灰白或灰褐色,樹冠闊圓如傘,葉子呈灰綠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示著荒原上獨有的明豔與旺盛。走進胡楊林深處,我立刻徒生一種肅穆,一棵棵胡楊那巨大的、蒼邁的、奇形怪狀的形態,仿佛有了靈性。它們有的像龍蛇盤踞,有的像鷹鶴獨立,有的像駿馬驚立……也有許多站著、躺著幹枯的胡楊樹幹,有的被雷劈過,有的被野火燒過……還有的樹看下邊是枯死的,斷裂出錯落有致,抬起頭來沒被風砍去的邊緣部位卻奇妙地生長出一截完整的樹梢,那樹梢的茂盛讓人總覺得是一種幻景。稍顯完整一些的胡楊樹可能左邊伸出的是枯枝,右邊伸出的卻是盎然的綠枝。那些或粗或細的枯枝舉著自己或半掩埋在沙土中的姿態,實在是形神兼備。即便是枯死了也像活著,也許是茫茫沙漠對此映襯出的生機吧!它們神兮兮的,鬼森森的,還透著些人氣。我把伸出去想折一截枯枝的手又縮了回來,我擔心,隻要觸到那枯枝,它們就會發出尖叫或呻吟,麵對這些幹枯的胡楊,我的心像被利器尖銳地劃過,它們是沙漠的語言!生生死死都在訴說著億萬年的變遷,億萬年的人類曆史。它們生長著,繁茂著,遙望蒼穹,吞阻洪荒,主宰著整個戈壁,統治著這的一切生靈。怪不得資料中介紹說:胡楊一生甘居沙漠,凜然地阻擋風沙,抵禦寒風,保衛綠洲,維護西部地區的生態。其實細想起來,胡楊的奉獻何止是“一生”啊?它的生命經曆歲月這悠久,足見它的根係紮得多深,軀體和筋骨有多堅硬。即使生命止息了,倒下了,它生命更多的部分仍然延伸在大地的深層。啊!胡楊,這茫茫大漠造就的生命,浩浩沙風雕鏤的塑像,給我提供了寬泛無際的想象。

    我站在一棵巨大的胡楊樹前,它那擰曲如虯的枝幹,倔強地直指蒼穹,蒼黃、龜裂的樹皮熱烈地向外張揚著。我用手摩挲著這龜裂的樹皮,我觸到了洪荒幹旱留下的創傷,我摸到了雨雪風霜劈下的刀痕。在這悠遠與深邃中,有一股熱流從我的手掌傳到胸中,在心頭湧動著,翻滾著。哦,胡楊的樹根植於土地的深處,那有一種頑強、熱烈的原生力正在向地底下延伸,那是一種所有樹根的凝聚力,緊緊地擁抱著腳下這片熱土。

    我取下隨身帶的礦泉水,向樹根傾灑下所有的水,我要讓自己的甘露和我的整個心都順著千年胡楊的樹根浸入這西北大地,和所有的胡楊連成一片。

    啊!胡楊,你承受了過多的苦難,負載了過多的沉寂,在荒涼的大漠中,兀立起錚錚傲骨,為自己樹起了一座豐碑。

    小村古地

    這是一片平地,就在燕山餘脈的角山腳下,距山海關古城西北六公。

    這原是農民起義軍李自成踞兵攻打山海關城安營的兵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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