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麟將自己譏諷的神情收了起來。

    他沉默著，垂眼看著桌麵。

    “這個也變了嗎？”我猜測道，心又不太相信。

    程麟一到未來世界就當了鬼王，被普通人畏懼，現在這一身陰氣，還特別凝實，和普通鬼王都不太相同。他的靈魂的本質並沒有改變。他的父親還是未來世界的鬼王，他的母親也還是一個現實世界的普通人。

    程麟輕聲開口：“他們還在。我母親找回來了。”

    他這一說，我就想了起來。他的母親早一步就掉進了未來世界。

    我心頭一跳，看著程麟麵無表情的那張臉，有了最糟糕的預感。

    “她變成了怪物？”我問出了口。

    程麟點點頭，又搖頭。

    我不解地看著程麟。

    “沒有找到的時候，沒有。跟個正常人一樣。”程麟扯扯嘴角，“也不是那像個正常人她畢竟早一步她沒有直接出現在陽山，她在這生活了幾年，適應了這。陽山出現她的記憶也被篡改了。隻是，被篡改的內容，是把陽山抹掉了。她隻記得自己原來是民慶人，和一個鬼王結婚，有一天突然穿越我爸那邊，也差不多。他以為自己落到了民慶，好不容易回到了這，直接在陽山安家落戶了。至於我”

    程麟指了指自己，“鬼王不成器的兒子，間歇性失憶，腦子不太正常，讓我爸操碎了心。”

    “你們到了這之後，找到了你母親”

    “是啊。找到了，接過來了。我爸說服了她，殺了她。她變成了鬼，也當了鬼王。一家子鬼王。”程麟笑了兩聲，眼中並沒有笑意，“她變成鬼王之後，就不正常了。她和我一樣了。”

    “她想起了自己真實的經曆。”我也有過這樣的體驗，隻是，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能力，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和發生在自己身上，有很大區別，但不會讓人震撼到失控。

    程麟轉頭，看向了窗外。

    “她還在嗎？”秦疏小聲問道。

    “在的。”

    秦疏舒了口氣。

    “是那個城市嗎？”我抬眼看向了窗外。

    陰氣在空氣中遊離。

    從這望出去，隻能看到學校的另一棟教學樓，但方向上，這過去，應該就是那座飄散出陰氣的城市。

    “對。”

    “到底發生了什？”秦疏按捺不住地問道。

    程麟收回了目光，“原來的世界中，有一種人叫能力者吧。”

    秦疏臉色不太好看。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