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這兩天圍著蘇桔轉來轉去,轉去轉來,主旨隻有一個:景淮病了。
景淮確實病了,幾天前還隻是嗓子嘶啞,終於在一個午後,助理給他遞水無意接觸到他後,忽然驚呼道:“你怎這燙?”
劇組的一幹人才意識到,景淮竟然生病了。
雖然景淮一再說沒事,導演還是第一個站了起來。
“回去養病去!我這又不是醫院,不收重症病人!”
景淮訕訕,偷了一天的假期。
蘇桔那天拍了很多單人鏡頭,臨到收工時,導演問有沒有時間,蘇桔點點頭,一臉莫名。
“帶我去看看徐景淮。”小老頭笑得眯著眼,蘇桔感覺自己像被設計了一樣。
到了景淮的房間,正碰上他在房間吊吊瓶。
他這樣的身份不太適合到處折騰,導演進來,說了幾句,就把空間讓給了蘇桔。
房間隻他二人,靜謐地有些可怕。
蘇桔沉著眼,半晌才找出話題來,“你要不要喝水?”
景淮點頭,就看到蘇桔如釋重負一般跑到客廳去了,其實她身側不遠處就放著水杯,隻是她沒注意罷了。
景淮低低咳了兩聲,聽到外麵擔憂地問:“先前不是不咳嗽嗎?怎越來越嚴重了。”
屋沒有聲音,蘇桔急急地探了個頭出來,就看到景淮坐在那兒麵色複雜地瞧她。
“你……看什?”
景淮不答話,指了指蘇桔手的杯子。
蘇桔連忙把水端進去,看他喝著又不自覺問出了口,“醫生怎說的?很嚴重嗎?”
“你關心我?”景淮停住了,抬眼看她。
他現在目光如炬,似乎一下子就能戳破蘇桔的偽裝。
“我……”狡辯不出來,蘇桔隻得承認這個事實。
“你關心我。”景淮輕輕牽了牽嘴角。
蘇桔這下反而鎮定了,目光收了收,咬著下唇道:“景淮……你不用這樣,我們即使做不了情侶,也是……朋友。”
景淮輕嗤了一聲,沒再搭話,把喝空的水杯遞過去。
蘇桔去接,他把杯子丟了,拉住她的手。
“你現在再說一遍!”景淮的語氣從未如此嚴厲,一雙眼瞪著她,就要看著她還能說出怎樣違心的話來。
“我……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幾乎是剛說完,景淮就甩開了她的手,眼的笑也冷冷的,帶了點諷刺意味。
“蘇桔,你離好演員,還差的太遠!”
蘇桔心頭一梗,隻覺得被人錘了一拳,竟然這疼。
“你走吧。”景淮別過去,不再看她。
蘇桔僵著脊背,彎下去撿杯子,放回原處後才在外麵低聲道:“景淮……希望你早日康複。”
門輕輕闔上了,景淮在屋自嘲更甚。
早日康複?怎早日康複?早就毒入骨髓了,蘇桔,你難道不知道嗎?
……
蘇桔這一回去心煩意亂的,坐立難安。
景淮大概是生了病,脾氣也出來了,外人隻道他好脾氣,其實他那人,越陌生的人越客氣,總會給人脾氣好的假象。
想不得,再多想不得。
蘇桔一個人怔怔地發愣,晚間的時候又聽小燕說,景淮又燒起來了,人還死撐著不肯去醫院。他的助理阿邁是急瘋了,找不著景淮任性的緣由,到處跑關係請醫生。
蘇桔聽著心一動,卻隻能裝作什都沒聽到似的。
後半夜,一如既往的失眠。
蘇桔翻來覆去受不了了,終於從床上爬起來。
半夜蘇桔去敲酒店的房門,輕不得重不得,耐心都快用盡,門終於從麵打開了。阿邁一臉驚訝地看著半夜來訪的客人。蘇桔顧不得這些,從門擠進去就朝景淮的臥室走。
吊瓶已經掛完了被收在一邊,景淮就這樣躺在床上睡著。
蘇桔靠過去,手還沒觸到他的額頭,就感覺一陣熱意撲麵。
“怎不給他用冰塊降溫?”蘇桔簡直氣急敗壞,瞪著外麵一臉驚愕的阿邁。
阿邁恍然大悟,過來觸了觸景淮的額頭,不由驚叫起來,“剛剛降下去了怎又這燙?”
蘇桔哪管的上這些,徑直走到浴室找毛巾,打濕了擰幹,敷到景淮額頭上。景淮的臉燒的發紅,嘴唇是一種病態的灰白色。蘇桔又找了棉簽過來,蘸水一點點給他潤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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