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竟然一那的死寂。

    蘇桔隻愣了一下，連忙將手的東西擰上扔開。

    “甄安妮，你……”

    蘇桔要起身，哪知道甄安妮一下子就撲了過來，死死地將她壓在地上。

    “我求求你不要報警，求求你，我會全毀了的，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望，我的事業……蘇桔，蘇桔，我一點都不恨你了，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你欠我的就幫我瞞一次？”

    蘇桔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甄安妮臉上又是要哭又是要笑的表情有些嚇人。

    “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我一路走過來有多少人想潛我嗎？我好不容易愛上一個男人他還是有婦之夫？蘇桔，我心太苦了，你就當好人幫幫我，我隻求個解脫，我不害人。”甄安妮說著說著眼有了霧氣，手上的動作也鬆了幾分，“我們都是這個圈子混的，你能認識它，又能幹淨到哪兒去？”

    最後一句，狠狠地敲在蘇桔心上。

    蘇桔這下子有些明白了，隻是沉默著。甄安妮把她鬆開，自己坐在地毯上，半倚著牆壁，無所謂的笑了笑。

    “或者，你去告發我？毀了我吧，踩著我的屍體朝上爬，也是一樣的。”

    蘇桔愣了愣，忽然一把拽住甄安妮的胳膊，開口道：“我不會報警。”

    甄安妮原本稀落的眼神多了一點浪花，也隻是那一點。她歎了口氣，靠在牆上，哼了一聲，接著竟然笑起來。

    蘇桔就躺在那兒看著甄安妮笑，慢慢的，也跟著笑出聲來，浮生若夢，她們兩個人。

    像兩個女瘋子一樣，笑夠了，兩個人相視一眼，竟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女人的情誼向來來的奇怪，一個共同的秘密就足夠了。

    蘇桔抬手掩著額頭，淡淡道：“我不舉報你，你也別想著拉我下水，那東西不是個好，這圈子也沒有永遠的秘密。”

    甄安妮無所謂地笑了笑。

    “以前在聚會上被人陰了下了藥，弄到局子檢測，出來滿心的委屈，誰知道我也有今天落魄的樣子？”

    蘇桔頓了頓，從地上坐起來，滿眼複雜地瞧著甄安妮。

    “你是因為什原因染上的？”

    甄安妮瞥了她一眼，自己爬著摸了一旁的手提包出來，掏出包女式香煙來，點了煙，吐了個煙圈出來才緩緩道：“人都是怕寂寞。”

    她把煙對著蘇桔晃了晃，蘇桔搖頭，她也作罷。

    “怎染上的？那時候被冷藏求爹爹告奶奶陪人出去玩，大家都玩，你玩不玩？……其實不玩也可以的，我愛上個不該愛的男人，活該自己倒黴。”

    蘇桔不知道這麵還有什隱情，也不開口。

    甄安妮繼續道：“我十八歲出道，人人都說我是仙女下凡，天生這個性子，還有人說我端著；二十一歲的時候認識他，追了我五年，指望著修成正果，他原來結了婚了。結婚還來惹我幹什？男人都是一個賤德行！我為他墮過兩次胎，他說跟老婆離婚了就娶我，，最後踢了我還是要的老婆。大抵女人就是愛犯賤吧。”

    她坐在那兒慘烈烈地笑，蘇桔有點心疼她了，自己移過去，拿了甄安妮指間的煙過來狠狠吸了一口。

    甄安妮訝然地看著她，一個煙圈冒出來，終於笑了。蘇桔其實很會抽，還專門研究過各種女士香煙的口味，可惜慕仲南討厭煙味，到最後生生給她戒了。

    蘇桔把煙遞回去，學著甄安妮的姿勢也那樣靠著，才開口道：“世上的男人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甄安妮跟著她笑，最後指著蘇桔的額頭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作為交換，我也要你一個秘密。”

    蘇桔本可以拒絕的，但是沒有。

    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盯著甄安妮手邊那包女式香煙有點出神，過了一分鍾才開口說話。

    “我的秘密啊？常見的很，陪人睡覺算不算？”

    甄安妮眼毫無訝異，撣了撣指間的煙頭，道：“星辰那捧你，我就猜到有這一層，運氣好的，最後嫁進去也不錯，咱們這一行，哪些有了好歸宿？這不算秘密。”

    蘇桔搖搖頭，“我跟他的時候還沒進這個圈子，進這個圈子的時候已經離開他了。”

    這句話倒讓甄安妮驚詫了一把，蘇桔笑道：“連包.養都不上你知道嗎？包養還有個價，我算什？玩物！那些人玩起來不要命，多少人命生生被玩死了連吭聲都不敢。玩物就更不用說了，我那時候才十九歲，他也敢！”

    蘇桔說著說著不自覺縮了一團，把自己抱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