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越走越慌,腳步聲噠噠作響,他當然感覺到了背後有人在跟蹤自己,不過也隻能保持著僵硬的姿態繼續前行。
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不顧周圍人怪異的眼神,賴良快得仿佛一支離弦的弓箭。
就這耗了得有幾十分鍾的功夫,當他終於敢回頭的時候,腳步已經滯留在了一條狹窄的胡同。
再走幾步,就到家了。
賴良雖然在晴空馬戲團身居要職,不過為人十分簡樸,從業幾年來,住的也不過是棟搖搖欲墜的居民樓,枯黃的牆皮證明了他的貧困。
“呼,還好。”
安心地拍了拍胸口,賴良總算是甩掉了身後的小尾巴,滿頭大汗地倚靠在了牆壁上。
“嘩啦啦。”
隨意地踢飛了一個易拉罐,接著就發出了一陣劈啪啦的惱人聲音,搞得賴良又神經兮兮地探出了腦袋。
夜幕降臨,舉目望去隻剩了霓虹燈還在閃爍不止,行人匆匆往家趕,哪有功夫關心他?旁人瞥都不稀罕瞥一眼。
見到這幅情形,賴良啞然失笑,這才如獲大赦地長舒一口氣,向著胡同的盡頭挪移開了腳步。
走進居民樓,敲了敲那道斑駁的鐵門,賴良仿佛已經看到了妻子溫馨的笑容,以及他最愛吃的木須炒肉。
“鐺鐺。”
可當他接連敲了幾下後,還是沒有人應答,賴良忍不住瞟了眼門牌號,確認無誤後對著門叫了一聲。
“翠蘭,開門,我回來了。”
下一秒,一道陰森森的回複在他耳邊響起,像是一條靈活的毒蛇般攀上了他的肩頭。
“不用喊了,她已經睡下了。”
“誰?”一瞬間,賴良瞳孔一陣猛抽,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就要轉頭。
然而正當他脖子扭到一半的時候,一記落在了他的後腦勺下,兩眼一抹黑,賴良當即就失去了反應。
等到這位號稱鐵樹的道長再度醒來之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冰冷的鐵椅上。
掃了眼腳下,周圍竟然是四麵黑漆漆的石牆,除卻從縫隙滲透進來的一絲月光,整個屋子都昏暗無比。
“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那道陰冷的問候聲幽幽傳來,賴良後背猛地發亮,戰戰兢兢地撇過了腦袋。
一身別致的夜行衣,幹練清爽的短發,使得男子看起來簡單直白。
以及……那一雙遊動著金絲的眸子。
“你是?”賴良皺著眉頭,像是在哪見過這張邪魅的麵孔,和那玩世不恭的姿態。
男子笑了笑,忽然從凳子上起身向他走去,隨著他腳步的前進,一股逼近死亡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不,不要過來……”
賴良慌了,此時的他心亂如麻,恨不得拔腿就跑,但他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操控不了身體。
“別急嘛,我隻不過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男子猙獰一笑,雙手背在身後,表示並未威脅之意。
話雖這說,但賴良的心已經被捏在了嗓子眼上,隨即隨地都可能被嚇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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