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什意思？”武梨筠瞥她一眼，然後冷笑一聲，倒不是她不願意，說實話她是非常願意的，願意跟孫縵纓合作的，主要她還是非常擔心孫縵纓這個人的，她並不十分相信孫縵纓這個人，潛意識覺得她是個非常狠厲的人。旋即便說：“將皇後打倒，你又有何好處，照你這說，可都是我得利的呢。”

    她也不是傻子，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她若能不費一點心思、不費一兵一卒就將皇後打倒，那這後宮佳麗三千是要有多傻，或者說是要有多老實，對皇後之位一點心思也沒有。

    孫縵纓本就知道武梨筠不是好糊弄的人，於是她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其實也不必特意去想，便直接說了，“若主子您答應，那就表示您願意與妾合作，那隻要您成為了皇後，妾還怕來日成不了四妃嗎？妾明白自己的位置，恐怕這一輩子都成不了皇後，所以妾就將目光放在貴妃之位，往後隻要做一個掌六宮權的貴妃就好。”

    武梨筠開口便諷刺，“看來你的野心還不小嘛，貴妃？”就你這樣的，能成為九嬪之首就不錯了，還想成為四妃之首，真是野心不小。邊說話邊思索，她對跟孫縵纓的合作並沒有興趣，於是索性撕破臉，“我跟你合作，資料都是你提供的，所謂的證人也是你提供的，卻要我去說，看似簡單，可萬一有什差錯，受罪的那個人可是我，還有我的把柄同樣也攥在你手。再說，即便聖人真的願意相信，也不可能這快就廢後，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重新立後，如果成為皇後的那個人並不是我，那我可就為他人做嫁衣了，但我還是有把柄在你手。這想來，我為何要跟你合作？”頓一頓又講：“我隻需要為我辦事的人，她並不需要多聰明，隻要忠心於我即可，我可沒功夫跟你合作什的。”

    她也明白得很，此事看似一本萬利，可實際剝開來盤算，也不是那好、那一帆風順的事，畢竟就算此事捏造的足以讓人信服，但到底沒有什真正的保障，發生萬一的事還是很多的，隻要有一個萬一出現，她就全然陷進去了，人家王家又不是任人拿捏的家族，皇後之位也不能靠幾張紙就能動搖的。

    孫縵纓聽武梨筠這樣說，已然猜到了她的意思，她顯然是不願意的，不過也可以理解她的顧慮，思索良久，才說道：“把柄是相互的，妾跟您合作，您手難道就沒有妾的把柄了嗎。何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您還沒想好要不要做，就已經在想這想那的了，那您這輩子還有希望成為皇後嗎？”頓一頓，繼續說：“像您這樣優柔寡斷的人，就算您眼前有再好的機會，您也抓不住啊。”

    “你讓我想想，最近宮中事情如此多，我沒有心思應付這件事。”武梨筠本想完全拒絕，但聽孫縵纓這樣說，反倒是激起了她的欲望，不過她是要好好想想，這件事也不是說做就做的。

    “那您可要越快越好，越趁著聖人忙碌的時候，那他就沒心思花很多的時間來調查這件事了，再說現在武婕妤那兒還沒動靜，隨便尋個話將聖人的心思引到武婕妤那去，隻怕聖人的疑慮會更大。”

    武梨筠心一驚，“莫非你打算將武婕妤的事也算在皇後頭上？”然後一琢磨，覺得此事可能性更小，不過對孫縵纓狠厲的行為有了新的認識，“孫寶林真是好計謀啊，想必聖人一聽到‘武婕妤’三個字，就是不信也會信上幾分啊。”

    孫縵纓的字字珠璣，欲將武梨筠堵的說不出來話，“主子謬讚了，妾隻是將現在發生的又有用的事合理利用而已。”

    平日豔麗張揚的武梨筠此時也被孫縵纓堵得沒話說，真是連她自己都想不到。

    孫縵纓見武梨筠沒什要說了，就告退了，臨時還表示讓武梨筠好好考慮此事。

    武梨筠望著她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她意識到這感覺藏著幾分害怕，沒想到她堂堂一個出身高貴大家閨秀的賢妃居然還害怕一個小小的采女，當然她絕對是否認此想法的。

    “主子，您看這事……”若蓮剛才一直都在場，作為武梨筠的心腹，是不用回避任何事的，所以對這件事早已在心分析了個遍，她自然是為主子分憂的，“主子，婢子認為這件事不能做的，就像主子您跟孫寶林說的那樣，一旦被調查出來，所有的罪過都由您一人來扛了，就算極力辯解，但聖人是將此事交由您調查的，您暗自將事情交由孫寶林來做本就會被人抓話柄的，若有多嘴的在聖人跟前說，那您可要多個不盡不實之罪啊。婢子想著實在不能渾入這渾水啊。”頓一頓，又說：“更何況，那孫寶林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們根本無從知道，不能被孫寶林牽著鼻子走啊，萬一她的話都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