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崀江是大陸第一大江,由西北雪山而始,再由東南平灘入海,幾乎貫穿整片大陸,將大陸一分為二。綿綿江麵浩瀚千,一眼望不到邊。
柔柔的江風夾著濕潤的水汽吹過江邊一座禿頂的矮山,讓山頂那光禿禿的石麵長滿了青苔。
矮山很不起眼,隻是山腳下栽了一麵小石碑,石碑上篆了‘菩提’兩個字,所以,知道的人都叫這座禿頂的山為‘菩提山’。除了這些,矮山和江邊的其它山沒什兩樣,安安靜靜的坐落在江邊一角。
菩提山山頂,兩間石屋由石塊隨意堆砌成,破落的木門在江風的輕撫下,緩緩地的來回搖動著。
石屋前,一個身穿粗布衣裳臉色發黃的短發少年並攏雙膝,單手托腮的坐在石塊上,石塊旁邊趴著一頭全身毛發皆黃的山羊。少年的發絲和山羊的胡須在風中輕輕擺動,他時不時的撫摸一下山羊的腦袋,山羊配合的‘咩’一聲,一人一樣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浩浩蕩蕩的江水發呆。
石屋內,一個白袍老道士雙手抱著一個酒葫蘆,醉醺醺的斜靠在一個粗糙的大石凳上,閉著眼睛,打起了鼾聲。
過了一會兒,老道士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眼屋外的少年,醉聲道:“二黃,過來!”
少年聽到老道士在叫他,轉頭看了一眼石屋內,然後用手摸了摸趴在腳邊的黃羊,站起身來,走進了石屋內。黃羊也‘咩’的一聲站起,著進了屋。
“師父,叫徒兒什事啊?”少年蹲在老道士旁邊,開口問道。
“阿黃吃了沒?”
“吃了。”
“師父吃了沒?”
“師父有酒就行了,不用吃飯。”
“哈哈哈,好徒兒。那二黃你吃了沒?”
“沒吃...”
“為什不吃?”
“家沒米了...”
“哦...”老道士漸漸響起了鼾聲。
“師父...”
“嗯...”
“家沒米了...”
“嗯...”
“師父!家沒米了!”少年不滿,湊到老道士耳旁,大聲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拿走,去去去!”老道士被喊得不耐煩,在身上摸出一塊碎銀子丟給了少年,然後很嫌棄的揮揮手。
“走,阿黃,我們下山買米去!”少年笑嘻嘻的接住了銀子,對著身旁的黃羊說道,黃羊‘咩’的應了一聲。
“等等。”剛邁出屋門,老道士一口將少年叫住。
“師父,還有什事嗎?”少年回頭問道。
老道士沒說話,將抱在懷中的酒葫蘆搖了搖,然後拋向了少年。少年接住酒葫蘆,嘻嘻一笑,轉身繼續往山下走。
一人一羊走在山間小道上,少年隨手摘了一朵紅花插在黃羊頭上,笑嘻嘻的說道:“阿黃,這花真配你!”。黃羊‘咩咩’兩聲,算是回應。
大約走了十山路,少年牽著黃羊來到了一個小集市上。他先去一家小酒肆將老道士的酒葫蘆灌滿,給了錢後,將酒葫蘆掛在了黃羊脖子上。然後再去米店,買了一袋米。
少年心滿意足的扛著米袋,一人一羊繼續沿著來時的路上山。山道上,黃羊停住腳步,‘咩咩’叫了兩聲,然後用下巴上的羊胡子頂了頂掛在脖子上的酒葫蘆。
少年放下肩上的米袋,摸了摸黃羊的頭,悄聲說道:“隻許一口哦,多了師父會發現的!”
“咩~”黃羊回應。
少年解下掛在黃羊脖子上的酒葫蘆,拔掉葫蘆嘴,將酒葫蘆往黃羊嘴灌了一口。
一口酒灌下,黃羊滿足的打了個響嚏,鼻孔噴出兩股白氣,晃了晃腦袋,四隻蹄子歡快的在山道上跳了跳。
少年咧著嘴,將酒葫蘆塞好後又掛回了黃羊脖子上,然後扛起米袋,一人一羊繼續上路。喝過酒後的黃羊,羊蹄子明顯輕盈了許多,看的少年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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