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君寧正式登基為帝,建立夏王朝,史稱靖武帝。
因為近一年來,政權更迭頻繁,戰亂頗多,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靖武帝感念蒼生之苦,實行休養生息之策,並減免賦稅三年。
百姓聞言,無一不對靖武帝心悅誠服,感恩戴德。由此,政權得到鞏固,局勢也很快穩定下來。蕭條的市場開始活泛起來,而流民也逐漸減少,百姓安居樂業。
而靖武帝做的另一件打動人心的事,便是冊封他早已過逝的心愛女子慕槿,為靈毓皇後。知情者,不一不感歎,靖武帝用情至深,重情重義。
但另一件轟動的事便是,舊朝丞相,也就是乾雍帝上官桀,即將被秋後處斬,於京都市集實行腰斬。
百姓聽聞,這上官桀早已被靖武帝處以淩遲之刑,但一直留著一口氣,便是想要他於大庭廣眾之下,處以腰斬。
多數京都久居的人們都知道,這上官桀與靖武帝早就仇怨頗深,先是毒害了這靈毓皇後,強迫靖武帝娶了上官桀之女,後又逼死靖武帝雙親,實在是罪大惡極。
因此,百姓多是怨恨這上官桀,流言便越來越多,以至傳到九索門。
莫離自然洞悉一切,但他沒想到,君寧這快就得到了民心,且輿論多是偏向他那一邊,看來,自己要給他製造點麻煩才好。
他看了看時辰,估摸著該去看看阿槿了。連日來,他一直幫著她認草藥,真正教她醫術了。
他進屋便見她拿著藥材對著醫書仔細辨認,那認真的神情,配著她那如雪的白衣,就像是誤入塵世的仙娥,美的不可方物。雖然這張臉是上官傾月的,但那眼中的神韻,隻有他的阿槿才有。
“阿槿,怎樣了?可又識得了一些?我可是將九索門所有的藥草都拿來給你辨認了一下,這九索門沒有的,我也會想辦法給你弄來。”
慕槿沒有說話,微微對他頷首算是感謝。
莫離因為她的回應,笑得開心。之前,她隻有在聽到君寧的事,才會有反應,如今,她也算是能對自己的事,有一點反應了。
“阿槿,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你整日窩在這屋子,不悶得慌嗎?外邊的樹葉都快黃了,落葉落了一地,鋪在地上,很是漂亮呢!”
慕槿還是默不作聲,這次連回應也沒有了。
莫離也不氣餒,畢竟這種話,與她不知說了多少次,可她還是聽不下去。
又與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她雖未應,但他說的高興,直到天快黑了,他才從她屋出來。
而慕槿等他走了,放下手的書卷與藥草,凝神著遠方,她確實,似乎近一年沒有出過這個屋子了。而她也近一年,沒有開口說話了。
她倒不怕自己口不能言,微微一笑,便起身打開了屋子的門。她該出去走走了,去見識見識這不一樣的世界。
她仍喜歡漫無目的四處閑逛,這九索門分明幾乎沒有變過。
她沿小湖欣賞著湖中風光,山水一色,且湖中種植了許多白蓮,當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走累了,她便尋了一處幽靜的草地,絲毫不顧忌形象便往那草地上坐,正好那個視角可以看見湖中所有風光。
“聽說了嗎?這乾雍帝也就是那上官桀,不日就要被腰斬了。”
聲音由遠及近傳入她的耳中,她一驚,上官桀,腰斬?
另一聲音響起,“是啊,還聽說他的嫡子和嫡媳婦兒,就是那前朝郡主,都已暴斃身亡了。”
前朝郡主?那不正是安樂嗎?上官成蹊也死了?
她一時驚的合不攏嘴,聲音逐漸消失,隻聽得一個小丫鬟說:“門主說了,不能討論這些,當心被慕姑娘聽了去。”
另一個小丫鬟卻是不在意的說:“怕什,這慕姑娘已經一年沒有出過門了,你說她也不說話,是不是癡傻了?”
還有絮絮叨叨的聲音,慕槿已經聽不下去了,耳邊轟隆隆的,全是上官桀要被腰斬,安樂和上官成蹊暴斃的事。
她似乎隻要一閉眼,就能想像到那些畫麵。
本來夏日的風該是涼爽的,可她現在隻感覺刺骨的寒。
她待在原地不敢動,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的住處。
她一夜無眠,因為一閉眼,就會想到那些畫麵。她其實更害怕的是,君寧的狠戾。
上官桀是該殺,可安樂和上官成蹊呢?他們又為何突然暴斃呢?
這一切,都讓她不寒而栗。
她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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