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官傾月,慕槿一直心懷愧疚,她占了她的身子,代替了她本該美好的一生。
“弄玉,她一定會過的很好的,一定。”
弄玉重重地點點頭,她也堅信,小姐一定活的很幸福,過的很開心。
慕槿看了看弄玉如今的模樣,一身華服,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風情,也自信了許多,沉穩了許多,不像是之前那個小丫鬟了。
她欣喜於她的蛻變,但也擔心宮廷對她的洗禮,害怕她耳濡目染之間,曾經單純的心性有所改變。
“弄玉,這半載,過的可還好?”
“夫人不用擔心我。”她笑的淡然,滿心滿眼皆是幸福,“我如今好歹是皇後,自然過的好,倒是夫人,你過的好嗎?”
慕槿輕輕一笑,“可知道公子?”
“公子?有所耳聞,莫非?”
她嬌俏一笑,“本公子就是公子,公子過的好呀。”
“是,公子!”
兩人相視而笑,似乎所有的不痛快都隨風而逝了。
而另一邊,歐陽嵐與君寧正在閑聊,歐陽嵐看著君寧臉上的滄桑,便知他的追妻之路並不容易,定然也是吃盡了苦頭。
“子彥,你真的不打算還朝了嗎?”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放心,我會想你的。”
“……”
“子彥,你這樣子,當真不像當初的君小侯爺,也不像那個大夏皇帝。”
他輕笑。“那像什?”
“像……癡人……”
歐陽嵐狡黠一笑,君寧聽了,當即不客氣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癡人又如何?你且好好做你的皇帝,切莫讓我們失望。”
“你就這相信我?”
“非也非也,不過是你最合適。”
“……”
兩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許多話,許多事,他們心都明白。
自此,弄玉和歐陽嵐在九索門小住了幾日,便離去了。
白雲蒼狗,時光飛逝,轉眼間,一年已過。
最近一段時間,君寧總是早出晚歸,連慕槿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每每問起,他總是含糊其辭地掩飾過去。
沒有他的陪伴,慕槿就隻能帶著灝兒一起玩耍,教他說話。
灝兒天資聰穎,如今已會簡單說幾個詞了。比如,他最先開口喊的就是“娘”。
這個功勞,可是君寧不辭辛勞不厭其煩每日教灝兒的成果。
一日用過早膳,君寧就與她說,“夫人,為夫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哪啊?”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心好奇,也期待著,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到了驪山腳下,他又不知何時拴了一匹馬在這。
他翻上馬,騎在馬上,對著慕槿伸出一隻手來,“槿兒,上來。”
她搭上他的手,他一把將她拉上來,將她錮在懷,“坐好嘍。”
他輕輕拍了拍馬肚子,馬兒便如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耳邊是呼嘯的風,身邊都是他的氣息,她有點暈乎乎的,一直到了一處小樹林處,君寧才帶著她下馬。
這個地方她從未來過,便有些不解的問,“我們來這深山老林幹什?”
“放心,有我在,不要怕。”
他牽起她的手,一步一步,沿著偏僻的小路,往樹林深處走去。
曲徑通幽處,很快,出了樹林,視野就寬闊了。這碧空如洗,樹木青翠欲滴,有一條清澈的溪流,在不遠處,還有一棟小木屋。
她愣愣看著這一切,“這是什地方?”
“我們的家。”
她愕然,而他卻牽起她的手,往木屋走去。
到了木屋前,便看見木屋上掛了紅繡球,還有門窗上,貼著大大的紅紅的“囍”字。
她更加驚訝了,“這是?”
“進來看看,可還滿意。”
她愣愣地點頭,推開了門,發現麵的桌椅屏風,還有木雕床,皆是她喜愛的樣式。
她欣喜若狂,回頭看著君寧,“子彥,莫非你是在這親自準備這些東西?”
他輕輕挑眉,眉宇間皆是驕傲,“當然了,這木屋是我親自去伐樹建造的,至於那些座椅床,也是我跟著木匠研習了許久才學會的。”
“夫君你真好。”
她跑到他麵前,輕輕環抱著他的腰身。
他笑,“好了,快快去把嫁衣換上,我們來拜堂吧。”
“嫁衣?”
難怪剛才門窗上貼了“囍”字,屋子也擺了紅燭,掛了紅繡球。
“原來你還記著,我以為你早就忘了。”
君寧撫著她的臉,淺淺一笑,“我怎敢忘呢,這是我補償給夫人的,算是圓了我與夫人的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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