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公子放下碗筷,端著盤子起身,幽幽走到陸千秋這桌坐下。
“這下,讓你看個清楚吧。”
陸千秋咳了咳,垂眸道:“還請公子離開。”
“你不是一直在看我嗎?”公孫夜問著。
皓月沉不住氣,已經放下碗筷站起來,手持劍,走到男子身旁:“我家夫人說了,請你離開。”
“夫人?”公孫夜眸子閃過濃濃的戲謔。
“別人家夫人就可以在街上,隨意向良家男子拋媚眼了?”
“……”陸千秋覺得這公孫公子也是腦子有病,淡淡掃了他一眼,這種情況下也用不著她說話,於是便一直沉默著。
越描越黑,這男人無非就是想逗自己多說幾句話罷了,陸千秋不屑與之交談,可此時在別人眼中看來,卻顯得有幾分心虛的意味。
“公子若再執意糾纏,就休怪在下無禮了。”皓月冷聲道。
公孫夜輕笑兩聲,端著盤子起來回了自己那桌,一整頓飯下來,就一直盯著陸千秋不放。
好好的飯菜也被他弄得沒什胃口,不想再給他糾纏的機會,陸千秋也是吃飽了後就匆匆起身離去了。
珠璣覺得自家主子很反常,走在路上的時候就小聲問了一句,陸千秋不解地皺起了眉:“我是覺得,他身後有一個姑娘,很像……表姐。”
當時公孫夜身後站了能有六個姑娘,兩排,其中一個長得與佟照雪差不多,濃妝豔抹,看著妖豔得很。
聽景珩說,佟照雪是被送去了官府,由於基本認定下蠱的是佟照雪了,陸千秋也沒再心軟,就由她去了。
兩年來也沒再聽過她的消息。
可今日見到與她十分相像的人,陸千秋心難免有了想法,據她所知,虞行舟就不是什善類,當時她進了牢,虞行舟都能隨便把她救出來,若是佟照雪進去,想必也會……
若是虞行舟再把佟照雪送給了公孫公子,那今日她見到的,也許就是真的佟照雪。
那她現在過的是什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
一連幾日,陸千秋果真再也不出門了,清風和皓月也非常閑,就和別枝珠璣兩個人在院子推牌九。
陸千秋則自己把自己關進房間,偷偷看她生母留下的《碎花集》。
這本書翻來覆去地看了很多次,竺蘭國的幻術秘法也都學得差不多了,可上麵的幻術都不太複雜,陸千秋也想不通,為什母親會將這個東西留給自己。
是不是這本書另有玄機……
想不通,懊惱地揉了揉眉心,就聽外麵傳來了珠璣慌張的聲音:“主子,公孫公子來了。”
“……誰?”
“路管家說的,公孫家是這兒的商賈大戶,雖然王爺說了他不在府上,所有人都不能放進來,可這個公孫公子第一次來,還是直接登門拜訪的,路管家不敢攔,讓人來問主子的意見。”
“……就說王爺不在,不見客了。”
雖是打發了走,可第二天一早,公孫夜就遞了帖子來,同時還有不少登門禮,陸千秋隻看一眼,臉色就有些變了。翻了翻這些賀禮,在其中找到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是一隻玉鎖。
她當時便讓珠璣回帖,請公孫夜上門一敘。
珠璣正感到意外,就連皓月和清風都不能理解,神情戒備地站在會客廳外等人。
別枝站在陸千秋左右,見到那精巧玉鎖不禁讚歎:“這東西很貴吧?”怕是有錢都未必買到。
陸千秋笑了笑:“不貴,等有了好的籽料,我也給你打一把。”
“……”別枝反應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而陸千秋卻是眸色深沉。
這玉鎖正是幾年前佟照雪將籽料贈給她,而她打了把鎖和玉鐲作為回報,回贈給佟照雪的。就連帖子上的字跡也是屬於佟照雪,這樣看來,那日見到的人果真是她無誤了。
晌午過後,公孫夜便上門了。
陸千秋再次見他,卻是以明王寵妃的身份,她見到對方並不意外,而對方卻很是詫異,說道:“原來夫人與在下早有緣分。”
屋子下人站了很多,陸千秋咬了咬牙,還是讓他們退下了。
畢竟有些話是不能在外人麵前說的。
身邊隻留下珠璣和別枝二人,而公孫夜是沒帶人進門的,陸千秋笑了一聲問:“久仰公孫公子大名,以往公子出現必左簇右擁,今日怎不見那些貌美的侍女?”
“在夫人麵前,我那些侍女都自慚形穢,因此不敢進來。”
“……”陸千秋失去了耐性:“別繞彎子了,還是直說吧,我見你也是因為這拜帖上的字跡。”
“這字有什問題嗎?”公孫夜道:“這是在下身邊侍女所書,不知何處冒犯了夫人?”
“那侍女呢?”
“她近日生了病,纏綿病榻,怕是不能來見夫人了。”
“你待她如何?”
公孫夜微詫,不過還是笑了笑:“在下對身邊人一向很好。”
“天色也不早了。”陸千秋歎了聲,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公孫夜:“……”這可是晌午剛過,哪就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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