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簡單的一句客套話，馬上秤出了自己在這幫縣官心中的份量，牛五頓覺神清氣爽，步履也輕快了許多，可沒走幾步，荷花在身後弱弱道：“牛哥，我就不去了！”

    牛五詫異，剛要一問究竟，荷花靦腆道：“我就是一鄉下女子，從來沒見到這多的大官，會不習慣的。”

    牛五一想也是，可另一個念頭馬上升起，若在前世，但凡邀喝陪玩，誰還不設法帶個女眷？這荷花盡管稍稍胖了點，但好歹算個女秘啊！正要力勸幾句，站在門口的許郡尉話了：

    “大妹子不去也好，那種地方的確不適合她……王掌櫃，給這位大妹子準備點吃的！”

    “好咧！”王掌櫃滿口應允。

    “我等你……”荷花追出門外，拉了拉牛五的衣襟。

    牛五回頭，見她羞態可掬，突然感覺內心好害怕……

    杏花樓與驛館隻是隔了兩條街。

    都這個時候了，霓虹飛舞，鶯歌燕舞，這杏花樓應該地處晉陽縣城最繁華地段。

    當一老n少妖豔女子出現在店門前時，牛五明白了許郡尉的言外之意。

    杏花樓原來是個風月場所。

    歡迎場麵弄得很大。

    老的很識相，隻盯花錢的主，一把抱住矮胖的陶百川，紅豔的雙唇在對方的左臉頰上象征性點了點，握著手帕的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以與她年紀嚴重不符的嗲聲嗲氣道：“還是我陶哥會疼人，一下子帶來這多貴客照顧我的生意，來，再獎一個……”完紅唇又在他的右臉頰印了一下。

    少的出場了，嘰嘰喳喳一哄而散，摟抱、拉手、親嘴……歡迎方式絕不雷同。

    每人盯一個，不多不少堪堪正好，感情前期排練過，且分配絕對合理。

    牛五偷偷瞟了一眼眾人懷中的尤物，發現自己的姿色最為平庸，不知不覺掃了一眼自己的穿著，心理馬上平衡了。

    歡迎儀式高效簡潔，老鴇引眾人進店，目光突然停在範縣令臉上，僅僅一瞬間，飛身撲來，輕輕捶打範縣令的胸膛，嗔怪道：“原來縣令大人也在啊，怎不提前通知一聲！”

    範縣令後退一步，一臉迷惘：“我們認識嗎？”

    “大人記性真是差……”趕緊收口，範縣令臉有慍色。

    倒是依偎在範縣令懷中的女子又驚又喜，得意地傲視一眼群芳。

    許郡尉江湖老道，頓時明白範縣令是個好麵子的人，覺得有必要給他卸包袱。麵有驚豔之色，哈哈大笑道：“沒想到的晉陽縣城還有這等好風景，個個貌美如花，相比我太原城也不遑多讓！”

    言下之意，太原城的妓院我是常客。

    範縣令眼睛一亮：“許郡尉也常常以此消遣？”

    “那是當然，男人嘛，壓力太大，總要找一兩項排遣之法！”

    老鴇察言觀色，心中一蕩：原來這一身鎧甲的英武男子來頭更大，大太原來的，還是個郡尉！

    老鴇恨不得飛過去。

    “原來是太原郡尉許大人，我老眼昏花不識泰山，請大人不要介意吆！”

    輪到郡尉懷中的女子又驚又喜，她旋即給範縣令的那位回敬了一個鄙夷的斜視。

    最沮喪的莫過於牛五的那位。

    很快，杏花樓二樓最豪華的包間，一張超大的圓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品。

    八男八女，間隔而坐，看上去，每個男人都擁有兩個女人。

    當然，前期隻是粗分，細分是個係統工程，還得根據個人的喜好，再綜合身份與地位，盡管不能保證人人滿意，但起碼必須做到客觀公正。

    牛五很在乎長相所占據的權重。

    乘酒還沒上，牛五借口去了一趟廁所。

    在前世，有個很舒服的名字——洗手間。

    前世的洗手間都會有一麵鏡子，不知這個時代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