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鑰一百四十七年,三月初十,大蒙入侵涼州。
清晨,我仍舊是踏著點醒來,推開門便聽見外麵有爭吵聲。
匆忙洗漱後跑出去。
“發生什事了?”一出大廳,卻是見到哥哥。
“馥兒?”哥顯然不知我會突然間跑出,驚訝過後便是一陣怒氣,“怎穿這少!不知道天氣涼了要多穿點嗎?還是慕容大人買不起衣服給你!”
“哥,你怎來了?”忙將他按在凳子上,我可不願看到他和重華因我而吵架,不過重華卻是一聲不吭,端正坐著,猶如佛像般。
但是我顯然看到了他不開心。
“發生什事了?”我很想去撫平他眉間的褶皺,可是手卻被哥握著,這樣的溫暖,仿佛隔了一個世紀般,觸碰到了心頭。
“馥兒,準備行李,我們該回京了。”良久,還是重華開口而言。
我愣了片刻,望了眼院中,安管家早已備好馬車,棗紅色駿馬,可惜馬車樸素之極,看起來極不協調。
結束了嗎?立刻否定了心中所想,若是結束,哥哥就不會站在這。
“好。”我的東西本不多,由著婉兒收拾,隻消片刻片弄好,隻不過兩個小小包裹而已。
“馥兒,你又瘦了……”哥哥捧著我的臉,喃喃自語。
我詫然一笑,說:“馥兒很好,多謝哥哥關心。”不著痕跡的從他手中抽出,心中卻笑得極為諷刺,蘭澤啊蘭澤,知道有今天,你是否後悔了呢?
重華拉起我的手,說:“馥兒,此次回京不知又會發生什事,你能答應一直站在我身後,無論發生什,都不會一個人承擔?”
我挑眉一問:“會發生什事呢?”
重華啞然,無法回答。我想,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辦法對我說,所以,我還是橫亙在蘭家和慕容府之間的一塊心病。
“我做的一切但憑於心,而已。”跨上馬車,我隻不過隻此一言,隨後的路上,我們並未談及此話題,似乎是刻意回避了。
回去時,我們仍舊是這幾人,哥繞道去了平成,因為北靠大蒙,所以大蒙來犯首攻便是平成,隻是平成乃三國交易要道,即使戰亂紛飛時,也依稀啊餅繁華。
“為什哥急匆匆的去平成了?”彼時,我還未曾得知大蒙與傾鑰兩軍正在平成對峙。
“沒事,”重華放下窗簾,在我身旁坐下,“隻不過邊疆戰事有些緊張,你哥去督軍了。”
督軍?哥去戰場了?
“難道大蒙與傾鑰的摩擦又擴大了?”不在傾城,錯過了許多事,我現在與浦良邊城的無知百姓有何區別?
重華沒有回答,隻是閉著眼靠在馬車壁上小憩。我側過頭打量著他,除了那次在農居與他同床而居後再沒有與他靠這近。
許久未曾這看著他,記憶中那張臉卻怎也不能和現在的重合,似乎變憔悴了,深深的眼袋暴露了這幾日的勞累,他是為了什事?第一次這恨自己,為何總是不斷地拖累身邊的人。楚玥為了我不斷奔波於傾鑰各郡,哥為了我承受皇帝的質疑,風離為了我重病在床,他呢,又會怎樣?忽然間,我把思緒掐斷,不敢繼續往下想。
回去的速度比來時快了許多,快馬加鞭三日後便到了。
傾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隻是兩個月而已,丞相府已經被人遺忘。果真,時間淡漠最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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