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最喜歡的莫過於倚在娘親懷中聽著風起風落,看著牡丹盛開又凋零。隻是那一年,牡丹凋零後卻再也無法盛開。
碎裂的陶瓷還能鋦好,可是破裂的心要怎修補?
一家南遷,才知道我的舅舅家原是江南尹莊莊主。何等高貴的身份,傾鑰第一莊莊主居然是我的舅舅,隻是隨著娘親卻一次都未曾提過,即便是在將軍府,她也不過是足不出司晨院。
娘的夢念猶還在,她說:“澤兒,娘帶你去舅舅家看看可好?”
“舅舅?”此時我才知道,原來我還有舅舅。
“流失在江南的一隅或許隻屬於江南。”她低低念著,雖然我不曾明白,但是我卻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悲傷,那是要怎樣才能聚滿。
我的妹妹馥兒從小便是個內向文靜的女孩,隻是那次失足落入冰湖後卻是性情大變。然而我卻越發的喜歡這樣的妹妹,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出落的越來越水靈,不愧是娘的女兒,娘是聞名於天下的美人,曾可與傾城夢後一比高下,然而這樣的一個美人隻能哀怨終結在尹莊小院中。
那日爹來了,將我們帶入傾城,本以為終於找到了可以展示自身學識的場所,卻到底是後悔了將她帶入紛爭。
那日她披上火紅嫁衣拜別親人時,我曾有著將她帶離權利中心的衝動。
“哥既然寫生,那馥兒就來寫詩吧。”她款款而下,便是一首絕唱。
美女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恨,她終究還是恨的!可是馥兒啊,哥後悔了,當聽到你身重劇毒那刻便是後悔了。
娘說的對,生長在江南的白蓮素雅幹淨,容不得**的熏染,若是時間能倒回,哥即使拚了這條命也要保你的純真。可惜世上終究沒有後悔藥,上天怎能如此殘忍,它定是在報複,報複我們的不知足,報複我們膨脹無法停歇的**。
先生說馥兒酷愛曼珠沙華,先生還曾勸我莫要過於擔心馥兒的病,殤離即是人配製的便是有解藥,而他已有了解藥的眉目,我幾欲將自己埋埋沒在自我編織的夢境中,可是馥兒去世的消息還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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