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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 韓喬野就覺得晚上的辛苦沒白費, 洗了把臉就去公司了。

    韓喬野心被折騰的又酸又甜，他覺得卓一凡這座碉堡目前已經有些鬆勁兒了，他恨不得親自跑去京城一鼓作氣地把人追到手，捧在手心好好品嚐一下聞了太久沒吃到的甜味。

    但是公司的事拖著手腳，越是想走，越是事情多的走不開，韓喬野跟他二哥抗議過，但被韓二毫不留情地鎮壓了。

    韓喬野暗示他哥，隻自己在京城還有重要的人等著自己，同時表達了對他二哥的一點的不滿：“哥, 你不能自己有老婆了，就不管弟弟了吧？當初我可沒少幫你，你和陸哥異地的時候, 是不是每個禮拜都是我去幫你給陸哥送東西？”

    韓二淡定道：“沒本事的人才追不到老婆，現在就是給你長本事的時候。別想那多, 留下把活幹好，做好了我自然讓你走。”

    韓喬野隻能被扣在當地。

    謝春開有次去看望他的時候, 瞧見房間黑漆漆的隻亮了玄關的燈，昏黃光線下韓喬野腿上蓋著一條毯子，窗外是萬家燈火，而客廳唯一有聲響的就是那台播放著不知道什綜藝節目的電視機。

    謝春開認真看了他很久, 才斟酌道：“你這樣, 讓我想起一個族群。”

    韓喬野抬了下眼皮, 白已經被公司的人折磨的沒有什力氣，晚上回來也是孤單一個人，對什都打不起精神，聽見了也隻應和道：“什？”

    謝春開道：“空巢老人。”

    韓喬野：“……”

    京城還有個留守兒童。

    留守兒童卓一凡過的太滋潤了，剛一回來就得到他親爹卓老總又出國的消息，並且臨走之前打聽到他拔牙了，卓老總心痛擔心之餘，給他工作室這送了一台雙開門冰箱。麵放滿了哈根達斯。

    一冰箱的冰淇淋，卓一凡自然吃不過來，拿出來讓工作室的人分了，足足吃了一個月。

    卓一凡看望了師父之後，確定師徒情誼依舊長地久，心沒有什負擔看什都心情不錯，反而是孫安，從他回來之後就抿著唇一言不發，隻拿一雙眼睛控訴一般看著他。

    孫安道：“一整個暑假。”

    卓一凡道：“啥？”

    孫安沉痛道：“你去方老師那邊，待了整整一個暑假都沒回來！”

    卓一凡轉了轉手上的筆，笑嘻嘻道：“因為有你在啊，我相信你可以的。”

    孫安道：“不可以好嗎！”

    卓一凡安撫他道：“你別這激動，我馬上又要開學了，一回學校也是隻有晚上和禮拜才能工作，跟現在也沒多少差別嗎，我覺得你應該提前適應一下。”完又誇獎了一下孫安，“你跟我爸溝通的也很順利，你看，他這回多平靜啊！”

    孫安恨不得自己能提前退休養老，他不想伺候這父子倆了。

    想歸這想，但還是要繼續工作的，孫安一邊把這段時間的工作和卓一凡了，又一邊觀察了他臉上的表情，心道：“另外還有虞總那邊，她打了兩個電話過來，想約個時間一起吃個飯。”

    虞珂是卓一凡的母親，這位也是厲害人物，當初沒少被人認作花瓶，但是離婚之後也開啟了事業的第二春，並不比卓老總差到哪去。隻是她和兒子的關係略微有些微妙，卓老總雖然另娶，但是這多年來都沒有孩子，虞總卻有了一個男孩，已經六歲了。

    她見卓一凡的時候也總是多了幾分心，比起卓老總那種滿世界追著兒子跑，甚至還厚著臉皮安插自己助理進來盯著的架勢來，虞珂不敢這樣，她能做的隻是盡可能心的照顧卓一凡的自尊心，想兒子了也隻會提前預約，想找一個大家都方便的時間。

    她越是客氣，和卓一凡之間的關係反而越是微妙地保持了距離。

    有些時候，甚至都不怎像母子了。

    卓一凡在聽到虞珂的消息之後，也沉默了一會，但還是點頭道：“你幫我聯係吧，周末的時候我都有時間。”

    他低頭俯身接著去畫畫了，也隻有專心去工作的時候，才能忘了其他事情帶來的情緒波動。

    孫安很快就約好了時間，定在了周日。

    卓一凡那一大早就醒了，在衣櫥找了兩件比較正常的衣服，穿戴好了看了一下，沒有破洞也沒有稀奇古怪的鉚釘裝飾。

    手機響了兩聲，他打開看了下，是韓喬野發來的，依舊是一張照片，他的“中土世界”在韓喬野的照顧下一直保持了預期的效果，他拿起來回複了一句：“謝謝！”

    那邊很快也回了一條，光看就仿佛能聽到韓喬野懶洋洋的聲音一樣：“禮拜還起這早呢，幹什去？”

    卓一凡回他：“有個約會。”

    手機擱在一邊，就聽到叮叮當當好幾聲。

    卓一凡沒理，隻對著鏡子有點緊張的看了下，確定狀態都好才鬆了口氣。他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折返回去，把身上那件黑色骷髏的恤換下來，又穿了一件白恤外搭格子襯衫，頓時乖巧了很多，很有大學生的樣子了。

    他去的有點早，但是沒有進餐廳，去了隔壁的一個咖啡店等了一會，期間韓喬野的短信又來了，兩個人閑聊了一會，一般隻要這人不扯上他師父方景堯，卓一凡覺得還能聊的挺愉快。

    韓喬野還在問他跟誰約會，卓一凡沒辦法，隻能了實話：“跟我媽。”

    韓喬野那邊道：“這浪漫呢。”

    卓一凡回道：“嗯，我從去年十月開始，到現在第一次見她。”

    韓喬野那邊沉默了一會，很快發來一句：“抱歉，我忘了你家的事。”

    卓一凡父母很早就離異，他一般不愛提這個，每回出來都跟要博取對方同情心一樣，他覺得特別沒必要，隻是父母分開住了，但都會來看他，而且他還有他師父陪著，足夠了。

    韓喬野很快又問他：“你晚上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