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巷和小葉同時搖頭。

    “難道就沒其他的人選擇跟魔對戰到底？”鴻毅又問道。

    “有還是有的，力量最強的是封魔鎮守第四門徒的後人，他那一邊不認可協定，自行其是，也不與道門往來，不過，他們也快有二百年沒有現世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傳承斷絕了。”烏衣巷歎息道。

    “你們是不是也是當年的道門後人？”鴻毅問道。

    烏衣巷點了點頭：“我是，當年的道門曾一度四分五裂，傳承式微，好在最終還是傳了下來。”

    “我不是。”小葉笑了笑，“我四歲便被特招進了十一局成了一名特工，不過雖然不是道門的人，但我在十一局學會了很多對付鬼魔的技巧，而且十一局有許多武器裝備可以輔助我對戰更強的敵手，舉例來說吧，如果讓我全副武裝，那天的那隻暗羅我有把握在一分鍾之內幹掉它。”

    鴻毅略微沉吟後，問道：“那你們既然有這厲害的武器裝備，為什不嚐試著去慢慢瓦解魔門？而是縱容它們繼續存在。”

    小葉與烏衣巷對視了一眼後，歎了口氣：“主要吧，有兩個方麵的原因，首先呢，道門的領袖，是十一局的負責人之一，其次，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都遍布著鬼魔，還有吸血家族、惡魂家族的存在，它們共同組成了一個魔界，如果我們這邊全麵開戰，別處也會引起異動，到時候，沒準會演變成一場大劫難……”

    “所以你們的局長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全世界都在默許鬼魔的存在？”鴻毅問道。

    “是這樣的。”小葉點頭，“你或許不知道，許多大災難背後，都有這鬼魔、家族的影子在麵，譬如說，那艘撞了冰山的巨輪。”

    鴻毅蹙了蹙眉，他不知道小葉口中的“巨輪”是什，但他猜測出，那一定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但顯然他是一個不會妥協的人，所以他很幹脆的搖了搖頭：“原來大小局麵都在鉗製著你們，好吧，你們不敢做的，我做，雖然我還是無法理解，你們為什要畏懼犧牲。”

    “我們不畏懼犧牲，但是民眾是無辜的。”小葉說道。

    “他們生活在這樣的世界，就有權知道真相，也有隨時為了誅殺鬼魔而獻身的義務。”鴻毅睨了小葉一眼，說道，“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多久以前？”烏衣巷留意到了鴻毅的話。

    “算了，跟你們說你們怕也不會信。”鴻毅擺了擺手，“在很久以前，沒人會畏懼犧牲，因為大家都知道，隻有將鬼魔誅殺幹淨，大家才能過得安穩。”

    “鴻毅，即便有你所說的那個以前存在，但你想過沒有，為什魔門、吸血家族、惡魂家族到了現在依然存在著。”小葉反問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那些獻身的人並沒有做到把這些鬼魔全部誅殺？”

    鴻毅一怔，是啊，他不知該用什樣的話來反駁小葉，小葉說的對，如果當年把鬼魔都誅殺幹淨了，現在絕對是一個朗朗乾坤，哪還會有這些鬼啊魔的來糾纏呢。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烏衣巷連忙打起了圓場，又是笑又是倒酒，總算沒讓鴻毅的臉再沉下去。

    “來，鴻毅，再幹一杯。”烏衣巷笑眯眯的舉起了杯子，“我其實挺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年輕有活力，學東西快，前途無量啊。”

    鴻毅舉杯跟他碰了一下，略一沉吟，說道：“我其實不年輕，隻不過你們不知道而已，算了，現在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也就不多說什了，你們走吧，這該散的，它終究得散，你倆很不錯了，隻是我們之間確實沒辦法交朋友，要不然，我一定不介意有你倆這樣的朋友。”

    烏衣巷二人一愣，鴻毅身後的秦妙兒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對鴻毅深信不疑的它自然認為兩名凡人是沒資格與鴻毅成為朋友的，就像它盡管有些擔心卻仍舊認為鴻毅還有後手能夠保證安然無恙一般。

    “主人什身份啊？他怎可能會讓你倆知道他所有的事呢？你倆也配？”秦妙兒在心這想道。

    ……

    天亮前，烏衣巷無奈的走了，小葉也走了，兩人離開時，看向鴻毅的目光都多出一絲悲涼。

    而鴻毅卻隻平靜的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