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別看貴族班的學生平時飛揚跋扈，一旦碰上校長，也都不敢太過囂張。

    一眾同學畏畏縮縮，在辦公桌前的空地站成三排。唯獨鬼川站在最前，與靠在辦公椅上的校長相互對視，神態自若。

    “看樣子，你就是他們的代表了？”校長問。

    “沒錯。”

    “那，這次的聚眾鬥毆也是你發起的了？”

    鬼川打個哈哈，“我們隻是到天台上麵吹風而已，頂多算是聚會。”

    校長沉默半響，仔細打量眾人一遍，而後換個坐姿，雙手交叉著說：“那好，這件事先不說，我這次找你們的主要原因也不是這個。”

    同學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心想：不是這件事，又會是哪件事情？

    校長接著說：“三班所有男同學都受傷了，或輕或重，甚至還有兩名同學被打得進了醫院，沒來上學。這件事和你們有關係吧？”

    同學們一聽，也不再說話，本能地都把頭沉了下去，害怕和校長有眼神接觸。

    鬼川回頭望去，想起之前胡毅喬的話，明白了這是他們闖下的禍，便說：“是我幹的！”

    校長點頭，緩緩道：“不隻是你一個人吧。”

    “就是我一個人。”鬼川繼續胡謅，“對付那群人輕而易舉，我一個人足夠。”

    大家一聽，抬起頭詫異地看向鬼川，心想：這件事兒誰都有參與，就沒有他的份，他怎還第一個承認了？而且還一個人把整件事都攬了。

    “我早就調查清楚了，這件事，你們班所有男同學都有份，你想一個人扛下來也不行。”

    見校長不依不饒，鬼川無奈道：“好吧，是我讓他們去做的，論責任我最大，有什懲罰就衝我一個人來吧。”

    胡毅喬皺著眉頭，想要說句話，猶豫片刻，還是沒張開嘴。

    “想逞英雄？”校長平靜地說：“可以，既然這樣，所有人的懲罰就有你一個人來承擔。”

    鬼川斬釘截鐵說：“沒問題。”

    “按咱們學校的規矩，打架的人要繞著操場蛙跳一周、鴨子拐一周，最後再在操場中央站軍姿兩個小時。這些人麵，包括你在內，有二十一個貴族班的學生，所以你要蛙跳二十一圈，鴨子拐二十一圈，之後再站軍姿四十二個小時。”

    校長一邊說，一邊觀察鬼川的表情。

    沒想到鬼川麵色不改，道：“就按照校長說的辦，可以立刻開始。”

    校長站起身，“好，那就立刻開始。除了這名同學，其餘同學全部回到各自班級，繼續午休。”

    在大家朝外走的時候，胡毅喬叫住鬼川問：“為什把整件事扛下來？”

    “這還用說，我現在是咱班老大，出了事情當然由我來擔著。不用多說，你先回去吧。”鬼川笑著，看起來並不在意。

    胡毅喬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突然衝鬼川的背影喊道：“陸癸川！”

    鬼川回頭，望著胡毅喬。

    胡毅喬堅定地說：“我大喬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肯為兄弟們頂包，我服你了！今天叫了你老大，就真的當你是老大。但是大家捅了簍子，責任咱也得一起擔著，我跟你去操場！”

    一旁的同學還都沒有散開，聽到胡毅喬這說，也都承認了鬼川的地位，紛紛要跟鬼川一起受罰。

    鬼川見到這樣的場景，忽然有種見到鬼域那群弟兄們的感覺，笑道：“好！大夥跟我一起去操場，就算是累，咱們今天也要累個痛快！”

    說罷，一群人興奮地叫嚷著，歡快地跑下了樓梯。走廊的其他學生見了莫名其妙，頭一次見挨罰也這高興的。

    看到這群學生的狀態，校長非但沒有發火，反而坐在辦公桌前會心一笑。看來讓貴族班的同學真正團結在一起才是他最初的目的。

    操場上，貴族班所有男同學都在跑道上蛙跳前進，鬼川和胡毅喬領跳在最前。而他們旁邊，還有很多女同學在一路跟隨，像啦啦隊一樣為加油他們打氣，這讓男同學們格外有動力。

    “老實說，癸川。”胡毅喬轉過頭，“你之前是真的失去記憶了，還是一直都在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