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棠
蘇牧走了,測測底底的從她生活消失了,依舊是上輩子的模樣,短短一年的相處時間,交付的卻是一生的寄托。
雲歌依舊是聽不到的,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她心亂了點,之後的一切也都適應了。
隻是,她適應了,不代表所有人都適應的了。
就比如秦婉,不得不雲家是個很有意思的家庭。
以前隻是老父親的自責,如今這份自責則更加上了老母親的抱怨,父母兩都開始認為是自己的過失造就了如今的她。因此,很多事也是對雲歌更加的放縱了。
比方,喝酒。
“歌,你少喝點啊!”秦婉在勸著雲歌,雖是果酒可畢竟還是個孩子,她一邊想順遂雲歌的意願而另一邊又擔心把其他的病因給誘發出來。
“我知道。”雲歌點點頭,臉已是熬的通紅。
為了感謝上次朵墅兩兄妹的殺雞之恩,她總算是足了勁鑽研了好幾個菜譜,單獨做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犒勞他們。
“恭喜啊!”朵墅望著麵前的食物,還有些癡癡的,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平白無故的被人請吃大餐了。
他有點不忍直視的看著雲歌,她身側的搖籃正躺著兩個嬰兒,那兩嬰兒估計也是嘴饞了,正躺在麵呀咿呀咿的叫喚著。
可是,他們旁邊的姐姐是個聾子,未曾聽見。
於是,兩家夥開始亂撲棱,攪得身上的被子都踢飛了。而後,他就瞟見這位剽悍的姐姐趁著母上出去之際將果酒換成了白酒,自己麵不改色的喝了一大口將剩餘的沾了筷子點在兩嬰兒嘴上。
“……”薈詩剛巧進門就看見這狀況,現在的她因為雲歌的緣故也會點手語了,又來不及去找筆,便用手語道,“不會有事?”
“有事就不是我弟妹。”這話像是喝高了出來的酒話,可是看她整個人卻其實除了臉紅都精神的狠。“我喝的果酒。”她嗔道,“不信你問他們啊!”
朵唯點著頭,她喜歡這丫頭的性格。見她往自己杯倒果酒便幫襯道,“嗯嗯。是的,是果酒。”
“好啦好啦,隨便你吧。”薈詩無奈撇撇嘴,又看向一旁不動筷子的朵墅,多少有點奇怪。
朵唯是自己去請的,至於朵墅則是雲歌親自去找的,主意也是雲歌定的,是要賠禮道歉。
想著上次雲歌冒冒失失就將人“請”到家來,關家隻為殺一隻雞,她都有點佩服起這哥們的膽量來,一般人肯定以為自己碰上神經病了,得嚇的不輕了。
可是他呢,逮著雞跑了將近兩個時,也是個神人了。
如此一想,也確實是要道歉的。
雲家很開明,因此這頓飯桌上看不見大人的影子,因為他們覺得孩子的桌上出現一個大人,難免會顯得局促。
隻是,沒有大人的飯桌依舊是讓朵墅不安的。
“朵墅哥,你怎不吃啊?”
“我……”朵墅麵前擺著的是一盤竹筍,看上去青青蔥蔥的,頗有春的氣息。
他夾了擱碗,最後卻依舊沒動筷子,相比起自己一旁吃的正歡的妹妹,他還是不安心。
畢竟,自打遇上她就沒好事。他心靈上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不該擁有的打擊,他忽然開始思考要是那晚上不那有心就好了,那樣他還能輕鬆點。
第一次是被裝成女鬼的她給絆倒,第二次是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拖走隻為殺雞,第三次,也就是現在。
他剛下班,就碰上她了。
知道沒好事,他扭頭就走。
也就是這時,她竟然嚷嚷起,“抓偷啊!這個人他偷了我的錢。”
恰好那個時候他換了便裝,於是一群趁著氣好外出鍛煉的老阿姨將他給堵了,他不禁開始想,下次出來是不是還裝著警服比較好。
“他是我哥。”這是她追上來後的第一句話,“偷的家的錢,謝謝阿姨們幫忙。”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