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妃追著伯顏出了際泉流，她漂在海麵上，卻已經不見了伯顏的蹤影。心不由地有些刺痛，她又忍不住喝了口酒，嗆得自己麵紅似血，忽然聽得有人叫道：“姨娘。”

    妃妃訝然，回頭一看，看到有團暗影流水一樣竄到身邊：“魍魎？”

    “當然是我。”魍魎笑眯眯地打量妃妃，“姨娘，我可終於又見到了你。一百年不見，你果然還是永遠十六歲，不愧是女人公敵，真叫人羨慕嫉妒恨。”

    永遠十六歲！這句話刺痛了妃妃。她勉強一笑：“魍魎，你找我有事嗎？”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見見我漂亮的姨娘敘敘舊？不用這見外吧？”

    妃妃黯然：“我一個寡婦，隻怕給你帶來黴運，不敢再連累獵戶座。”

    “寡婦怎了？我魍魎的姨娘，就算是寡婦，也是全下最高貴的寡婦。要連累，難道我和我姐姐還會怕連累嗎？十二宮要是敢動你一根頭發，我魍魎定打上秤座法庭，把他們的秤砣砸個稀爛。”

    妃妃哂然一笑：“果真還是我認識的魍魎，一點沒變，依舊這飛揚跋扈。但是你肯定是有事才來找我的吧？”她望了眼站在海灘邊朝這凝望的少女，“該不會是你看上了那美少女，想請我做媒吧？”

    塗曉聽不見妃妃的話，否則定會跳腳。魍魎搖搖頭：“姨娘，我是想請你回去陪我姐姐。”

    望帝……

    妃妃有些恍惚，她又喝了口酒。“為什要我陪？一直以來不都是你陪著她嗎？”

    “因為我要走了，我要入世了。原諒我的自私，我原以為我能忍受淡泊，可最終我仍做不到，我終不能為了這份親情埋葬掉我這火熱的人生。我姐姐很孤單，所以我想你能去陪她，而且你不是也很孤單的嗎？”

    “創世魍魎，獨步下。魍魎一出，誰與爭鋒？”妃妃仿佛已經預見了黃道的兵荒馬亂，“可是魍魎，你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走的路了嗎？”

    “自己選的路，就算跪著我也會走完。我想我已經找到了值得我追隨的人。”魍魎不由又想起了卡卡和羅的戰鬥，“可是，我不確定我是否看走了眼。”

    “就是你其實還沒找到。”妃妃陷入沉思，忽而：“也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

    “哦？姨娘見多識廣，不知要推薦哪位高人？”

    “他不是什高人，他還隻是個無名卒，甚至是個流放犯，但是他很好，他真得很好，他現在還很弱，但是他有種其他任何強者都不具備的東西，我能感覺到他將要爆發出的宇宙，這宇宙連我有時想想都覺得害怕。”

    “姨娘這推崇他嗎？莫非姨娘和他有……”

    “不許胡！”妃妃嗔怒地瞪他一眼，“他隻是我的……他隻是自認為是我的徒弟。”

    “真有這種人嗎？”魍魎很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誇大其詞了吧。他是誰？”

    “他還籍籍無名，你不認識，他叫卡卡。”

    卡卡……魍魎渾身一震，姨娘推薦的人竟也是卡卡嗎？如此來，我沒有看走眼。

    趁魍魎沉思之時，妃妃已經踏著祥雲飄飛：“魍魎，如果有空，我會去獵戶座看望望帝的，但我絕不會久待。”

    魍魎回過神來，妃妃已經去得遠了，他急叫：“姨娘，下次見麵再給我帶回個姨夫來吧……哎呀！”卻是迎麵飛來一個酒壺，差點砸中了他。魍魎眼疾手快地躲過，驕傲地擦著鼻子：“哼，想打中我，沒門。”

    他落到海灘上，見塗曉笑得前仰後合，頓時來氣：“笑什笑？”

    塗曉指了指上：“如果她這個年紀能做你姨娘，那我也能做。喂，大侄子，快叫姨娘，賞你糖吃。”

    魍魎一斜眼，笑道：“我不吃糖，隻吃奶，有奶我就叫，給不給？”

    “呸，死色鬼。”

    魍魎忽然不笑了。“塗曉，我要走了。”

    “去哪，還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