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昀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想到把那隻一天到晚橫眉立目跟個憤青似的貓兒帶來片場。
怒哥大馬金*刀地從窗戶躍進來,昂首闊步地擠進兩個人類的中間,拿**推開男人類,然後拿腦袋蹭了蹭女人類。
溫淼當即歡天喜地與貓滾成一團。
蘇昀僵了僵:“不……不了,就這幾個,吃完就要明天才能有了。”
蘇昀本欲阻止,然而看眾人皆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善意笑容便也就不好掃了大家的興,隻低聲提醒:“這酒嗆得很,抿一小口意思意思就行。”
“可是它不想你呀!”
“你為什要把怒哥帶走?”
“你手端的是什?”
最先壯烈的季億*霖後來掙紮著抬起頭掙紮著問了句:“我靠你究竟是打哪兒來的小妖精啊?酒缸嗎?!”
“因為我想它了。”
蘇昀猶豫少頃:“不是很清楚,不過……”
一句話四個字,讓眾烈士含笑九泉,死而瞑目。
“沒有就沒有唄。”
“因為他們是你的同事啊,你也很喜歡他們,所以我當然要給麵子。”
蘇昀便如蒙大赦般趕緊拿了把水果刀開始專心削皮,順便閑聊天以期分散那不甚純潔的注意力:“原來你的酒量這好啊。”
未料溫淼竟毫不領情,接過酒杯聞了聞,轉轉眼珠,還悍不畏死地挑釁起來:“我一個人喝多沒勁啊。”
“打了道雷,就忽然發現了。”
僵持三秒鍾,歎口氣,蘇昀隻好坐到床邊,為她細細地拭了麵,又順便拭了脖頸。她T恤的領口有些歪,現出少許被掩著的惷光。
溫淼卻隻管攤手攤腳地躺著,表示懶得動。
“……祝你好運。”
“軍銜不是很高吧?”
“你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蘇昀默了默,隨即輕輕笑開,唇角的紋路與眼底輕漾的波瀾交相輝映。
是啊,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彼此相愛,且相互知曉,人世間還有什是比這個更美好,更值得珍惜的?
蘇昀無奈,隻得認命地伺候著,並暗自警醒絕不能將溫淼之前開玩笑時所說的什‘跟她睡’變成現實,絕不能做出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可恥!
過去正要鎖門時,恰見康衍端了個杯子搖搖擺擺經過。
蘇昀強迫自己扭頭,掩麵。
“那,你自己又是怎發現的呢?我的意思是……畢竟我們之間已經那長時間沒有過聯係,而且之前也沒有任何的跡象啊征兆啊什的……”
溫淼笑嘻嘻地轉了個身,自後麵摟住蘇昀的脖子,將啃了一半的山果遞到他的嘴邊:“你也吃啊。”
蘇昀對著跳窗進來的大花貓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平躺好,坐在床邊,借著窗外的星月細細打量她酣然的睡顏,鼻端縈繞著混合了些許酒意的糯糯甜香,不飲自醉。
溫淼眨眨眼,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唇,一本正經:“書上說,男人在麵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的主動調戲時,身體比心更誠實,因為有些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不用。”康衍大著舌頭擺擺手,忽地想起什似的問了句:“那小丫頭的家,是部隊上的?”
“這樣的山不知道埋著多少死人,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能碰到幾具山村老屍呢!”
另外,從溫淼的態度顯而易見,他的地位不僅不如食物不如古屍,而且還不如貓……
此前,他一直在躲一直在退,即便被她一次次敲開心門,也總是逃避怯懦以對。
“好呀。”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溫淼就絮絮叨叨與怒哥訴說滔滔江水般的離別之情,怒哥也‘喵喵嗚嗚嗷嗷嗷’地回應著,蘇昀怎看怎覺得自己就是那棒打鴛鴦的大混蛋。
如果這是一條四通八達的路,她之前獨自一人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分叉口,終於再度站到了他的麵前。那接下來的路,無論崎嶇坎坷抑或大道平坦,都要由他與她共同來選擇。無論風霜雨雪抑或荊棘叢生,他總會握著她的手,擋在她的身前便是。
雖然一個單挑一群贏得頗是威武雄壯,卻也到底是喝了不少後勁十足的烈酒。
蘇昀神色一動,垂了垂眼簾,沉默著將雞蛋大的山果細心削好,溫言:“坐起來吃,小心嗆著。”
所有的疑問、試探、顧慮甚至不敢相信,在這樣簡單的事實麵前,都是那樣的不堪一擊,那樣的滑稽可笑。
依然屹立不倒的溫淼淡然搖頭:“軍區大院。”
蘇昀愣了一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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