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天才”稱帝記

    史海搜奇

    作者：王慶順

    在封建世襲製度下，這類悲喜劇發生實屬必然。

    提起“鼎鼎大名”的司馬衷，稍微有點曆史知識的人都知道，此君是西晉王朝一個誤國誤民的“傻子皇帝”。可令人費解的是，這個舉國公認的傻瓜是如何當上皇帝的？為了打破這個悶葫蘆，筆者在查閱諸多史料無果的情況下，卻在偶然的機會中，從故紙堆中翻閱到出版於明末清初的刻本《應天雜記》（上冊），該書記載了司馬衷“陰錯陽差”當皇帝的經過。

    絕頂聰明的曹魏大都督、太尉、太傅司馬懿從老曹家謀得江山後，並不急於稱帝，而是在當了幾年不是皇帝的皇帝後，將權杖傳給聰明絕頂的兒子司馬昭。當司馬懿去陰曹地府拜見閻王爺後，司馬昭被封為晉王。權傾朝野的司馬昭在審時度勢後，也不急於龍袍加身，而把西晉“開國皇帝”的皇冠留給了自己的兒子司馬炎。雄才大略的司馬炎生前曾深深歎服他祖父和老爸在指定、培養接班人時的獨到眼光，決定以爺爺和老爹為榜樣，在自己百年之後，也將帝位傳給一個大有作為、不辱祖先的天才兒子。

    司馬炎共生了25個兒子。雖然眾皇子中不乏足智多謀、神勇英明之人，但是，他最寵愛的是二兒子司馬衷。司馬炎為何如此看好司馬衷呢？因為在他看來，他的“衷兒”太特立獨行，太與眾不同，太大智若愚了。比如說，在諸皇子中，隻有司馬衷一人信奉孔老夫子“君子不黨”之聖訓，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從不拉幫結派、結黨營私，而一貫獨往獨來，如天馬行空。雖然有不少大臣私下說司馬衷弱智，連小頑童都會下的象棋也學不會。但司馬炎卻不這看，他認為，不是他的衷兒學不會弈棋，而是衷兒對弈棋不感興趣，他是怕別人纏著他下棋，浪費光陰，所以才佯裝不會弈棋。司馬炎曾多次在公開和私下場合對人說，他曾多次觀察過，衷兒如果對某事感興趣，他很快就能學會，且接受能力超強，非塵世凡人可比。比如說，司馬衷喜歡下“七連星”（類似今天的“五子棋”），在宮內就無人能與之匹敵。

    司馬炎為了使眾臣信服他所言非虛，他在一次退朝後將群臣留下驗證。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命九位禦史當眾各自寫出一篇洋洋灑灑的文章，然後，將這九篇文章給諸皇子相互傳閱，閱畢背誦。由於是“急誦章”，諸皇子皆背誦的結結巴巴，沒有一人能背全一篇文章，唯有司馬衷一目十行，一口氣將九篇文章讀完，然後倒背如流，一字不差。在眾目睽睽之下，司馬衷在朗誦九篇華章之時，猶如脫胎換骨，一掃平時“憨態愚相”，恍若曹子建再世、張子房重生。此時此刻，眾臣無語，望著眼前的“大才子”司馬衷，再聯想到平時傻乎乎的二皇子，群臣百感交集，恍若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