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力亞回來後，我把烤好的羊肉端過去，順便為他烹茶，他瞟了一眼我的手臂，蹙著眉頭，默默地唱茶，半天也不吭一聲，我發現他神情透著低落，眼中似乎……帶有一絲的難過？真奇了，什事情會讓這魔頭難過呢？

    我想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大人，我去見了查拉大人，如大人所料，他不相信我所說，對我下殺手，怕是我以後……”

    “你待在轄邑，隻要不生出別的心思，他不會輕易下手，若有異心，就看你的造化。”他打斷我的話，無疑也是警告我逃跑就會死。

    “大人說的是，我聽大人的。”我老實地答道。

    伊力亞沒言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小心地道：“大人，如無它事，我先退下了。”

    伊力亞沒說話，還是默默地喝茶，他不說話我也不敢走。

    片刻，他“啪”一聲把茶甌放在桌上，長呼一口氣，像下很大決心般低聲道：“一會兒隨我去見個人。”

    我一怔，要見誰？還讓他這樣深沉？難不成……要把我賣了？雅丹也說過，我若不好好待著就把我賣到突厥，那樣可真是出虎穴再入狼窩，現在這種情況極有可能，他要把我領給人牙子。

    我害怕之情再起，上前施禮道，“大人，我知道錯了，也知道給大人添了麻煩，可大人答應我了，我若活著逃出柔然，便不在為難我，大人不能言而無信，莫，莫要把我賣到突厥。”

    正在喝茶的伊力亞愣了一下，喉嚨發出一聲悶咳，堅難地咽下一口茶，怔了一下，順著我的話說道：“不被賣到突厥也行，那就好好侍候著，讓我滿意，收起你的那些小伎倆，嗯？”

    我更害怕了，又想起他說過的暖床之類的話，上次布赫機智幫了我，這次我如何保住清白，我再次急急了爭道：“大人，我是不祥之人，怕是暖……暖床，會給他人帶來災難，不，不吉！”我硬著頭皮說道。

    就聽伊力亞發出一陣咳嗽，他像看怪物般看著我，臉上帶了玩味之情，“你提醒的是，我是‘天煞孤星’，隻有我不怕你這個不詳之人，‘天煞孤星’和‘不詳之人’正相配，不如先給我暖床。”他說著就站起身。

    我急得大叫道：“大人……不可……我不能……”

    “大人，可以了！”吉達適時推門進來說道，伊力亞微點頭。

    吉達走時眼神怪異地看著我，丟給我一句話，“瞎緊張個毛！”

    難道不是我想的這回事兒？我看向伊力亞，他又恢複了深沉的麵色，來回踱了兩步，複又坐在小幾後麵，蹙眉思索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