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手藝了的，閑時了我還要向綰娘請教一二呢，希望你不要推辭。”我說道，細細辨著綰娘說話的聲音，讓我心中微微震動。

    “姑娘何時去都行，我定傾囊相授。”

    “先謝了。”我把她的身形擴大了一倍，在腦海中和肥胖的身形對比，隻是臉……我暗自搖頭了。

    我也說不清為什拿她和那晚的胖刺客相比，可不知為何，總感覺這毫不相幹、有著天壤之別的兩人……是同一人！

    我掃一眼她的左臂，問道，“綰娘經常進王宮嗎？”說完我目不轉睛盯著她的臉看。

    綰娘麵不改色，臉上帶著慣有的笑容，“不定時，有時一旬多，有時三旬，我的生計呀，幸好有大可敦照拂，否則像我這樣孤苦一人，真是難以生存。”

    她說著向我告辭，“夕月姑娘，改日再敘，大可敦等著呢。”

    “綰娘慢走！”

    看著綰娘離去的身影，我還在琢磨殺死“人彘”的那名刺客，聲音細聽還是能聽出端倪，隻是這身材……是如何胖的呢？臉也不像，有一點肯定，她經常出入王宮，定是熟悉麵的地形，否則不會逃脫的那利索，連伊力亞都沒追上。

    “瞧你們這些中原女人，真是死板，自家男人死了，還要為他守魂，活該一個人受罪。”吉達在旁說道。

    “看不出來，吉達還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不如……你娶了綰娘算了。也算解了她的苦難了。”我斜了他一眼，語氣帶上了戲謔。

    “啥？娶她？就算她生的是好看些，可年齡說不定比我娘都大。”吉達急呼呼地說道，一咧嘴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就算，就算要娶也應娶個……像你這樣的吧。”

    “那你可要當心你的腦袋了。”我厲聲答道，猛抽馬一鞭向前跑去。

    “我知道你是大人的女人，對你動心思大人真會要了我的命，我隻是打個比方，你莫要對大人說，那個月，聽到沒有……”吉達在後麵追上來嚷道。

    對待仇人，我隻有恨，我說要吉達的腦袋一點不假，我時刻想殺了他們報仇，“沒聽到……”。

    “沒良心，白白一次次救你，簡直就是一頭惡狠狠的母狼……”

    我回到伊力亞的轄邑時沒看到他，我被關押在我之前住的氈房，我竟然生出一種歸家的安全感，真是邪乎。

    聽吉達大聲地在外麵傳著令，“任何人不得和這個不祥的人接觸，要是被‘克’死了，自找！”

    吉達的話，對其他侍衛和侍女有效，對另一人卻毫無作用，布赫。

    雅丹不許布赫看我，他便繞到後窗，對我說道：“夕月，你受苦了，那場火，我真以為再也……。”他說不下去了，我聽出他聲音帶了顫音，停了片刻他才壓低聲音道，“你等著，我一定不再讓你受苦，一定想辦法救你走。”

    我對他的話是不抱多大希望，他能這樣說，心中時時惦記著我，已經是很感激了，別人躲我還來不及呢，必竟他也是自身難保，“布赫，你先要照顧好自己，才能有其他的機會，聽我的。”我叮囑他，和他聊了會，他便被阿鐸叫走了。

    娜布其給我送午飯時，還是一副害怕的樣子，必竟年齡小我也理解，“夕月，真的是誰接觸你，就會有不吉之事發生嗎，真的會被‘克’死嗎？”她怯怯地問道，“可是，可是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見到我阿額木最後一麵，我現在不也沒事兒嗎？”

    我安慰她道：“你別怕，我不祥也是對那些心存惡意的人，像你這善良的人是不會害你的。”

    她立刻眉眼舒展開了，“我也感覺是，和你這長時間了並未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信你。”

    “現在沒有壞事情發生，不代表以後沒有。”雅丹沉著臉走進來。見我沒動那些食物，厭煩道，“你要是餓死了，想連累大家死嗎？”

    說著扭頭對娜布其吩咐，“出去幹活。”娜布其看看我，趕緊走了。

    我沒理雅丹，端起馬奶喝了一口，雅丹嘴巴張了張，還是忍不住說道：“說來大家還是要感謝你。”

    我馬奶差點噴出來，在這兒除了有時刻想要我命的人，何來感謝之人，我詫異地看著她，說道：“你說的感謝怕是別有它意吧？”

    雅丹表情不自然了，訕訕地繼續說道：“我說的也是真話，你真不愧是見過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