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得到那九天之上的永生之道。

    阿九明明知道，卻還是覺得舍去是那樣的困難……

    “我當日在天門前猶豫不決，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可如今，我並不後悔，我做了我自認為正確的事情，這就夠了……”樊若水說起話的時候，還是如同最初的模樣，說的話也是一樣。

    這樣的境界，阿九可真是達不到呢……

    猛然之間樊若水看著阿九的身後，眼中出現個別的身影，對著阿九使了個眼色，阿九緩緩的回過頭去，身後那頎長的身子正好能夠擋住阿九的陽光。

    阿九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全是嘲諷，“怎了，難不成送上門來，讓阿九嚐嚐鮮？”她說著這話的時候，食指在唇邊劃過，那眉眼之中是狐狸的魅惑之術，舌尖揚起的時候，似乎是隻吃人的妖魔，可麵前的流年沒有一絲的害怕。

    流年將阿九拉了起來，拽著她上馬，“你要帶我去哪！”阿九掙紮著不想跟著流年走，可流年的力氣極大，行軍打仗的力道都用上來了，阿九被他帶上馬的時候，下意識的看著那樊若水一眼，樊若水點點頭，示意她不必在意，隨性而為一向是樊若水的本性，可阿九卻已然沒有隨性而為的資本了。

    江州城郊和城內的繁華那樣的不同，走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流年忽然在一片竹林之前拉住韁繩，一躍而下之時，將阿九也帶了下來。

    聽著竹林之內的春風和煦，阿九這才正眼的看向了麵前的流年，那眼光漸漸開始變得戲謔，“怎，不怕死嗎？”她忽然俯身上去，舌尖勾起，看著流年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什可口的食物一樣。

    可流年卻沒有躲開，阿九離他咫尺之間，他卻還是一點懼怕也沒有的樣子，似乎是不相信麵前的女子會成為吃人的妖魔，“阿九，我相信你絕不會殺我的。”他說起話來的時候也是輕聲細語的，阿九若是不仔細聽都會聽不清楚。

    “人妖有別，你就是想用這個理由來讓我退卻嗎？”流年忽然伸出手，攬起阿九的一縷烏發，對著阿九笑著的樣子一如往常，“可妖也分好壞的，是不是？”

    阿九隻是呆呆的看著，風蕭蕭而過，卷起竹林的一些落葉，可那陽光卻透過那翠綠通透的竹葉緩緩的照射在阿九的臉頰之上，阿九不知道流年做這個決定是多的艱難，她隻是再次解釋，想要流年放棄，“人和妖，是不可以在一起的，若是強行在一起，會有天劫的……”

    “我知道……”流年點點頭，臉上一貫的微笑，那往日最淩冽的桃花眼頭夾雜著堅定，“我不怕。”他珍而重之的說出這三個字來。

    阿九忽然之間有些迷茫了，流年怎會怕呢，不管發生什，不管他轉世多少次，他都是不害怕的，天劫人禍，他都是不害怕的，溫熱的液體從阿九的眼角溢出。

    “可阿九，怕呀……”阿九沉吟片刻，隻說出了這一句話來，“阿九怕死，阿九怕天劫，怕這三界所不容，阿九對你的愛，遠遠不足以讓我舍棄一切和你在一起。”

    流年漸漸的沒了笑容，他最熟悉的臉龐之上，一滴淚劃過，阿九卻將笑容緩緩的掩蓋住那哀傷，“我是妖，你是人，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阿九沒有一刻的猶豫，轉身就要離開，流年想要拉住阿九，卻在伸出手的那一那收回了，他有什資格逼迫著這個不夠愛她的女子在他身邊呢。

    淚落在地麵的聲音被阿九聽在耳中，可她卻不能回頭去看，那淚在竹葉之上，洗盡塵埃，阿九覺得她必須離開江州城了，流年的目的是在樊若水，她隻是流年這一旅途之中的意外，離開江州，離開樊若水，就能離開流年。

    她想著，她大概是要答應窅娘了，隻有南唐的皇城，是流年暫時去不了的。

    夕顏是跟著阿九的，所以聽到阿九說要跟著窅娘去南唐皇城的時候，也是點點頭並沒有拒絕，隻是忽然想起了什一樣的問道：“姐姐，你難道看不出窅娘是居心不良嗎，她可是為了那個李仲寓的太子之位要你接近李煜的！”夕顏說話也沒有避諱，她看出來了，阿九怎可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