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想向楚皇借兵，攻打流霄。”

    楚銘軒端著杯盞的手一頓，放下杯盞，看著蕭治成，頗為嚴肅的問道：“國主可知道自己在說什？”

    蕭治成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寡人思慮良久，若是楚皇願意幫忙，奪回大權，輕而易舉。”

    “國主。你應當知道……征戰並非兒戲。”楚銘軒皺著眉頭，麵露難色。

    他是大楚的皇帝不假，可這樣大肆用兵，造成的損失也不是他擔待的起的。

    蕭治成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牧禾平原歸大楚，流霄邊境後退十。”

    “哦？”楚銘軒挑眉看著他，笑問：“國主舍得？”

    蕭治成苦笑，牧禾平原物產豐富，流霄本就二分了，邊境再後退十，真是有些為難，隻是這樣做，總好過丟了整個流霄。

    “若是楚皇覺得不夠，寡人可以再加些籌碼。隻是請楚皇務必借兵。”

    楚銘軒心中竊喜，但仍舊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水，笑道：“國主，此事急不得，不若休息一日，明天朕定給國主答複。”

    “這……”蕭治成沒想到這般條件，楚銘軒也要再行考慮，不過如今，有求於人，也隻得笑著說好，吩咐士兵安營紮寨。

    第二日午時未到。

    雲曄走進營帳，一身戎裝：“皇上，北疆軍全體將士，準備就緒。”

    營帳中，顏傾晚一身暗銀盔鎧，正為楚銘軒整理著甲胄。

    聽到雲曄的話，顏傾晚拿過一旁的頭盔，遞給楚銘軒。

    楚銘軒接過頭盔，走出營帳。

    帳外已經備下了高頭大馬。

    翻身上馬，手握韁繩。

    與蕭治成匯合後，一同前往北疆軍將士軍營。

    段忱在十萬將士前方，驅馬上前，將右拳置於左胸前，恭敬的低下頭：“末將段忱，恭迎吾皇。”

    “恭迎吾皇！”

    身後十萬將士，豎起手中長槍，貼於胸前，挺直著身子高喝道。

    聲音直入雲霄，響徹平原。

    楚銘軒伸手虛扶。

    段忱直了身子，策馬走到楚銘軒身後。

    十萬將士身子挺拔，風聲呼嘯，卷起地上的塵土。他們抬著頭，看著大楚的皇帝。

    *，肅穆。

    他們微微眯著眼，以阻止沙塵。他們的目光堅定，無畏。

    楚銘軒驅馬上前，心下感慨，流霄一戰，不知又有多少男兒留在那片陌生的土地。

    “戰爭……永遠是最讓人悲痛的。”楚銘軒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並不小，但是也僅僅是靠前的士兵才聽得到。

    “你們有一些人也許會落下傷痛，也許不能再征戰沙場，更甚者可能留在異鄉。”

    身前的將士們沉默著，他們都不是新兵，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戰爭的殘酷，可是他們更知道，隻有自己衝鋒陷陣，保家衛國，自己的家人才能活的自在。

    楚銘軒何嚐不知他們的痛苦。

    隻是……

    總要有人犧牲，才能換來太平。

    “若戰死沙場，你們的家人，朕會照扶。若凱旋歸來，朕為你們慶功！”

    楚銘軒舉起手中佩劍，高呼：“朕會備好酒宴，等你們一醉方休！”

    話音剛落，段忱立刻舉起佩劍，高喝：“大楚必勝！”

    “大楚必勝！”

    “大楚必勝！”

    他們高舉著長槍。

    十萬人聲音的匯聚，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

    “北疆軍……”蕭治成兀自嘀咕著。

    這支軍隊，他聽過太多次。

    從前隻道是段忱治軍有方，是以北疆軍勢如破竹，直搗烏平都城。

    如今親眼見識了北疆軍，見識了這些個將士，他才知曉，北疆軍的可怕絕不僅僅是段忱的治軍有方。

    這的每一個將士都經曆過戰爭的洗禮，他們的眼神中沒有怯懦，對於段忱的高度服從也是他們無往不勝的關鍵。

    一身傷疤，那是他們一次又一次從鬼門關前走過的印證。

    難怪就是烏平那些常年在馬背上的草原勇士也無法奈何他們。

    段忱與威勇王率一眾副將統領軍隊。

    楚銘軒和蕭治成則在將士的保護中，前往流霄的邊城——風林城。

    風林城守衛森嚴。

    若是強攻，損失不小。

    風林城的守將原是蕭治成的親信，不過此人早被蕭遇貶黜了。

    如今風林城城門緊閉，士兵日夜巡防，生怕出了什差池。

    最多三日，大軍就會抵達風林城。

    “應丞相，你可能保證蕭治成與蕭遇父子反目？”營帳一處角落，楚銘軒負手而立，應忠嘯恭敬的站在他身後。

    “皇上放心，前些日子蕭治成給流霄的信件被臣扣下了，如今他被楚皇扣押的流言四起，蕭治成應該也覺得是蕭遇想要奪位。”

    蕭治成應該以為蕭遇想要打著救駕的名義奪了政權吧。

    誰料楚銘軒竟然搖了搖頭：“朕要的，不是應該，而是一定。”

    說著，取出一個小瓶，遞給應忠嘯。

    “這個東西，想辦法給蕭治成下了吧。”

    “這是……”應忠嘯接過瓶子，打了開，輕嗅，卻不知是什東西。心中隱隱有了想法，卻不敢相信。畢竟前幾日楚銘軒特別停了清風散，怎還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