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從來沒有如此的慌亂，素來冷靜的他，就被這個攪亂了心湖。他今天來，隻是想確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是那個人的女兒。

    過了好一會，他總算是平靜了一點，他看著靳小柔，終於下定決心朝她走過去。

    靳小柔絲毫沒注意到他的到來，直到岑凝軒拍她的肩膀，她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陛下……”

    靳小柔欲起身，岑凝軒將她按下，示意她不必起來。他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壓抑住心中那股焦躁，盡力的裝平靜的問：“你是東昭人？”

    “啊？”

    靳小柔錯愕的看著岑凝軒，印象中，她沒對他透露過自己的身份，他怎會知道她是東昭人？

    “我……”

    “你隻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是……”

    靳小柔的回答顯得有那一些無力。她的眼神一直停在岑凝軒的身上，思緒複雜，就像此刻岑凝軒心中，也在暗潮泉湧。

    她回答得是那肯定，這說來是真的了，她果然是東昭人。直到這一刻，他心中仍舊懷有意思希望，希望她不是那個人的女兒。但接下來的事實，將他的希望徹底的粉碎。

    “你跟靳南是什關係？”

    靳小柔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他不僅僅知道她是東昭人的事實，連這個他都知道了？在府上呆了那久，她也算是有一些耳聞，他對於東昭人的憎恨，她是很清楚的。

    她真希望自己能有那個膽量跟他撒謊，可是，她做不到。她不希望，在他們之間已經出現裂痕的時候，讓他覺得她是一個騙子。

    “他是我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而空氣也宛若凝固，這個時候，即使是有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到聲音。

    “他真是你爹。”

    冰冷的聲音，與剛才那種略帶著不安且有一些擔憂的聲線完全的不同，這個聲音足以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再看他的表情，他的臉上不知什時候已經看不到剛進來時那股猶豫，那股不安，替代的是野獸一般的受傷的表情。那一雙眸子，噙著一抹濃鬱的恨意。

    他對她恨？

    到現在，他依舊是沒有原諒她嗎？也難怪，放她出來的是公主而不是他，這就說明從一開始，就是她想錯了，她怎會笨到去以為他不會恨她呢？

    靳小柔微微頷首，失落的眼神怎都掩蓋不住。

    他的視線再度集中在他身上，看到她的一舉一動，他告訴自己，他不能被她這副模樣所蒙蔽。

    她竟然真的是那個人的女兒，這真是上天弄人。他尋找了那多年，都沒能找到靳南的身影，現在，上天卻將他的女兒賜給了他。而他和他女兒之間的關係，還是那的複雜。他該如何形容此時此刻他的心情？

    盡避，曾經，他對她有著那一點心疼，可現在，都因為她是那個人的女兒而改變。他忘不了，永遠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