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郡城外的一座小山鎮,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踉蹌著進了鎮子。他拍開了一家覃姓員外家的門。
看門的小童見到該男子,嚇了一跳,他顫顫巍巍的問,“你是人是鬼?”
男子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喘著粗氣說,“我還活著,我要見祁公子。”
小童想了想,抿著唇道,“祁公子前幾天出去了,也許今晚就會回來。你先進來療傷。”
小童扶著男子進了屋,向覃員外匯報了一聲,然後為男子請來大夫。
戌時,覃員外家的門再一次被拍開,一架馬車駛了進去。
小童敲響男子所住客房的門,“祁公子回來了,他讓你現在過去見他。”
聽見祁公子三字,男子神色忐忑,他感到身上的重傷不及他對祁公子滿腔的羞愧。他跟著小童來到東苑。
“這就是祁公子的住處,你自己進去吧!”小童向男子行了一禮,就走了。
男子輕扣房門,麵傳來一身低沉的聲音,“進來。”男子邁步走了進去。
祁公子的房間光線陰暗,隻留有一盞守夜的小黃燈。進屋後男子不敢多看,但習武多年,他還是能感應到,有一人在左前方的書桌後,他手拿著筆在寫著什。
“見過祁公子。”男子原本想下跪,他是罪人,作為首領他丟失了車隊和貨物,那是罪不可赦的。
不料卻被祁公子出言攔下,“你身受重傷,不必再做這些虛禮。”
男子微微抬頭,想看清祁公子的容貌。但房間的光線太暗,而那盞小黃燈位置放得巧妙,恰好在祁公子的身後。逆光而視,男子看不清祁公子的長相,但是男子清楚,祁公子能看清他的每一個細節。
說起來,雖然他很敬慕祁公子,也見過祁公子幾次,但是祁公子每次都坐在暗處,他都不得見過真容。
“說說發生了什事?”祁公子隨意的問。
“是。”男子躬身道,這事已經過去了十天,但在他的腦海中,那天的畫麵如昨日一般清晰。這些日子他為獵戶所救,昏死了數日。在昏迷的日子,他腦子不斷地重複當時的場景,一次又一次的閃現兄弟們倒下的表情。他們在大吼,告訴他不能死,要為他們報仇。靠著頑強的鬥誌,他才得以活下來。
“我們出了南陽郡兩日後,在一處山路上遇到一群劫匪。劫匪選擇的位置十分刁鑽,一邊靠山,一邊是萬丈溝壑。他們人數不多,大約二十來號人。但是他們行事詭異,他們在山路上挖了坑,我們的馬車恰好同時全部陷入其中。他們手上綁有臂箭,能發出五隻短箭。他們所使用的招式十分簡單,但是威力無窮,我們的兄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行動統一,做事整齊劃一,像是軍人,但是那股狠辣,又像是殺手。屬下愚鈍,不知道他們出自何處。”
祁公子手繼續在書寫著上麵,“與你所見,他們可還有其他的異常。”
“有。”男子鬱悶的說,提起這事,他就覺得難以啟齒。他怎也不敢相信,最後給他個穿堂過的一刀,竟然是個女人。
“這群土匪當中,有一個女子。身材纖細,但是個子比一般女子要高些。”
祁公子手中的筆頓了頓,“你可有看清楚她手中的兵器?她所使用的武功是什?”
說起這個,男子就十分生氣,那那女人真是太奸詐狡猾了。
“她沒有亮出自己的兵器,隻是隨意的撿起我們兄弟掉在地上的一把刀。而她所用的武功,根本稱不上什武功。就是亂七八糟的幾招,但是招招毒辣,招招致命。說起來我們兄弟大多死在她手。”說到這,男子暴怒,青筋畢露。
祁公子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繼續下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這很安全,覃伯是個好人,有什事盡管找他。好好養傷,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多謝公子。”男子抱拳,想了一下還是說出心中的疑慮,“公子為何不問屬下為什還活著,而其他的兄弟全部成為亡魂?公子不懷疑屬下嗎?”
聽了他的話,祁公子沒有抬頭,“我們最近有五支車隊被不明匪徒劫走,你們是第一支被劫的。其他車隊全部陣亡,你能活著回來,說明你很有本事。不管你有沒有倒戈,都是我查明真相的一條線索。當然,如果你沒有叛變能繼續為我所用,那是最好的。如果你叛變了,那等待你的結局……”祁公子冷笑一聲,再不說下去。
男子心大驚,“公子放心,屬下對公子絕無二心,屬下誓為公子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很好。你下去吧!”
男子退身而出後,一道黑影從黑暗處走來。他一道掌風襲來,將屋內最後一盞小黃燈給熄滅了。
“對於這群劫匪,公子有何想法?”黑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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