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母後請安。”苻宏領著雲秋月向苟皇後行禮問好。
苟皇後見到雲秋月臉色並不好,淡淡的說,“起來吧。坐。看茶。”
苻宏拉著雲秋月尋了個位置坐下。
苟皇後端起茶碗瞄了他們一眼,“去見過你父皇沒有?”
苻宏斟酌了一下,說,“孩兒領著秋月去了闕樓,但父皇在忙,沒有見著。”
“你父皇……”苟皇後想說什,但最終沒有說出口,神色有些懨懨的說,“太子妃第一次進宮,對宮的事物新鮮,你帶著她走走吧。我乏了。”
說完苟皇後起身,往後室而去。走了幾步,她又回身看著苻宏說,“八年前你出使西疆遇刺,母後在潭柁寺佛前苦苦求菩薩,才保你躲過危機。可明心法師說,你的劫難並未完全消除,須得八年後入寺祈福一年,方可助你化解。過完這個年,將將八年了,母後便去潭柁寺祈福。你自己千萬要小心。”
苻宏眉頭一挑,八年前幫他逃過劫難的人,可不就在他身邊,母後卻將功勞歸於潭柁寺的泥菩薩。不過對於母後去潭柁寺的事,苻宏還是很讚同的,即使母後自己不出去,苻宏也會想辦法把她送走。皇宮已經成了是非之地,隨時有可能炸開鍋。
“是。母後打算何時動身?孩兒也好派人護得母後周全。”苻宏說。
苟皇後背向他搖搖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勞師動眾。”
苻宏對著苟皇後的背影拜了三拜。自此一別,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命活著相見。
雲秋月和苻宏在皇宮晃蕩了一圈,便到了年夜晚會的時間。他們去到時,麵傳來悅耳的絲竹之音,歡笑作樂聲一片。
“太子殿下,太子妃到。”看門的太監唱喏道。
苻宏牽著雲秋月走進去,見苻堅和苟皇後坐在高位,苻堅的右下方不是新近得寵的張夫人,而是慕容衝。往下才是張夫人、丁淑妃等幾個位份較高的妃子。
因為成親當天出了清河公主那檔子事,第二天原該雲秋月認親的日子,被生生勒令取消。所以對於在坐的眾人當中,雲秋月認識的不多。
“阿姐……”那邊雲玲瓏朝著雲秋月招手。
雲秋月朝她點點頭,笑了笑。
苻宏牽著雲秋月朝前走,他們要給苻堅和苟皇後請安。
“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苻宏說。
雲秋月也學著苻宏的樣子,“臣媳雲秋月給父皇、母後請安。”
“好好,你們來了就好。快坐。”苻堅哈哈大笑。完全忘記了這個兒子曾經去過闕樓,是他自己避而不見,叫人打發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這邊請。”
那邊一個小太監引著二人往一處空桌走。也不是巧合還是故意的,這位置恰好與慕容衝毗鄰。
他們這才剛一坐下,那邊的慕容衝端著酒杯,朝著雲秋月似笑非笑道,“太子妃別來無恙啊!”
看著笑得妖孽的慕容衝,雲秋月的腦中閃過一道景象。當日慕容衝在她麵前脫衣,揚言要侮辱他時,也是這般笑臉。雲秋月掩在廣袖下得手握成拳,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旁邊的苻宏狀似不經意的大袖一揮,恰好蓋在雲秋月的拳手,他用力地握住雲秋月的手。
收到苻宏的提醒,雲秋月回過神來,她衝慕容衝淺笑,“托慕容公子的洪福,本宮近來很好。本宮瞧著慕容公子今日越發的容光煥發,臉若如三月桃花。猶如甘雨滋潤,春色無邊啊!看來慕容公子又碰上喜事了。”
麵對雲秋月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苻宏有些無奈。不過雲秋月這話有話的功夫,從哪學來的。而且還是關於春色的詞語。苻宏決定,晚上回去要跟她好好探討探討。
慕容衝看著雲秋月臉上的笑容,感到非常刺眼。他知道雲秋月在諷刺他,笑他伺候苻堅。以前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現在他不能不在乎。雲秋月是那人心中人,被自己的情敵所輕視,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是被稱為鳳凰的慕容衝。
“本公子遇上的喜事,太子妃娘娘待會就知道。”慕容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嘴角扯出一絲邪氣。
“本宮拭目以待。”雲秋月不甘示弱的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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