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覺著便是躺在屋內曬太陽也曬得不是很舒爽,在軟榻上邊滾了幾滾,長吉將地上的那兩隻死老鼠拎了起來,正在猶豫到底丟去哪好之際,清風拎著磨好的刀過來了。
清風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的道:“先……先生今日是要吃老鼠肉嗎?”
“這應當是不能吃了。”長吉說的甚是失落,兩隻手晃了晃,將自個兒手上的老鼠屍體甩進了院子邊上的臭水溝,這皇極觀畢竟是在皇宮之中,排水設施要比吳王府高大上的多,倆老鼠屍體甫一落進水溝之中,便聽得一聲嘩啦啦的響動,屍體轉眼消失不見。
“有毒。”清風將目光落到地麵上的那一麵錦帕之上。
“無妨。”長吉回以微笑,清風默然無語,似乎是覺著自個兒沒有照料好長吉一般,到了晚上用膳的時分,竟是自個兒吃了一口之後方才將長吉的膳食遞上。
以身試毒,這若是兩個相愛的人該是多……咳咳。
我將自個兒手上的梅花丟在清風的腳下,他彎腰撿了起來,有些納悶的朝著我的方向過來,喃喃著什這窗戶離他那兒那遠,梅花是怎飛到他手上的之類之類的。
他說著,開了窗,見著窗外梅花依舊,又關上了窗戶,我衝著他招了招手,他緊了緊自個兒身上的厚棉衣,我惡趣味的對著他的脖子吹了一口冷氣,他縮了縮脖子,道:“還道是給先生尋了間向陽的屋子,沒想到這屋子竟是比我那屋子還要冷。”
我失笑,長吉啞然。
“回頭我再給先生搬倆暖爐來。”他喃喃著,收了碗筷出去,長吉道謝,目送清風離開。
“清風這般的勤勞,咱們走的時候是不是要感謝他一下?”長吉自言自語著,忽然間歪著脖子看我,“你這幾日真是安靜。”
“我這不是正學著凡間女子做個溫良淑惠、安靜嫻雅的小透明嘛?”我回憶了一番前些日子他與吳王說及凡間女子,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見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我舉了舉手,“昨晚手太累。”
“多累啊?”長吉見我舉爪,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過來替我捏爪子。
“超累超累。”我嘟了嘟嘴,見他替我捏手,舒服的閉上了眼。
“那晚上再來一次?”
“美得你!”我翻了個白眼,他卻是笑了笑,在我手心上親了一下,有些無奈的道:“真冷。”
清風送暖爐進來的時候,我又一次惡作劇的隱去了身影。
“先生你這是?”清風張大了嘴,看著那一本正經的先生此刻甚是邪魅狷狂的半跪在軟榻之上,衣衫半解,他問了一句之後,忽然間丟了手的暖爐往屋外跑去。
我大笑出聲,一時之間,這皇極觀中鬼氣森森,長吉見狀,無奈的撫著自個兒的額頭,穿好自個兒的衣裳下地去收拾。
暖爐跌落在地,邊燃燒的木炭也跌落在地,所幸這屋子邊不似吳王府那般的奢侈,還在地上鋪地毯,長吉尋了半日,方才在門後尋到一隻火鉗,將地上還在燃燒的木炭夾了起來,一麵將木炭夾入暖爐,一麵對我道:“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把清風給嚇死。”
我在軟榻上邊翻了個身,問道:“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嗎?”
“去哪啊?”長吉沒有回頭,細致的夾了大些的木炭,小些的便用掃帚掃進畚鬥邊,倒了出去。
清風就站在門外,見著長吉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長吉一眼,又仰長了脖子往屋看來。
“我剛剛好像聽到先生在屋內和人說話,怎沒看見人影?”
“那是內子。”長吉歉疚的笑了笑,將木炭倒入臭水溝中,火焰熄滅,煙霧繚繞,“很抱歉沒有跟你講她來了。”
“那她吃飯沒有?會不會餓了?什時候來的?”
“你不必擔心她,餓不著她的,你若是不嫌麻煩,可以再拿倆暖爐來。”
清風又一次往屋看來,我適時的從軟榻上邊下來,朝門口走去。
清風上回是見過我的,應當是不會被我嚇到的……明顯是被我嚇到了。
清風張了張嘴,看了一眼麵上還有些潮紅的長吉,磕磕巴巴的道:“夫,夫人好,那,那若若是沒什,事情,我……我就先,先走了……”
他話未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那速度,堪比那林間奔跑的兔子。
我疑惑的問道:“他這是火燒腳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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