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才說完，孫悟空已是大笑了起來，道：“從前沒有，從今兒開始，就有了。”

    我不解的道：“為什？”

    敖烈也笑了出來，指著兩界山另一邊，道：“你知道那是哪吧？”

    “散仙聯盟地界，我記得那還有麵厚實的做防禦用的城牆來著。”我看著散仙聯盟的地界，麵上充滿了疑惑，我一直在下界，卻也偶爾聽著金蟾說起過上界的事情，也沒聽說過散仙聯盟的城牆被拆了啊？再者現在仙界並不太平，雖然陣法也有防禦能力，但……為什這陣法也是殘缺的？

    “莫不是這昊天天庭將戰場拉到了兩界山？”

    我看著這兩界山的模樣，也不像啊？

    我有些茫然，猴子還是在笑，敖烈笑了片刻，道：“如來做了個公允，將仙戰的戰場拉去了永無之地，而這仙盟的城牆，卻是你給弄塌的。”

    “我？”

    我受寵若驚。

    “正是正是，你飛升之前，兩界山地界一片祥光，飛龍翔鳳的，俺老孫便與敖烈約了來看看，誰曾想今日午時天上一道悶雷打在兩界山上，兩界山山頂凡、仙兩界的界門打開，許多打算來敲一竹杠的仙人被震得翻下雲頭。”孫悟空說到這，笑點低廉的猴子已是前俯後仰，我不指望他能說出什厲害的真相來，但經他這一說，我心中也是有點揣度了。

    敖烈依稀還是秉持著他那一派貴族模樣，輕描淡寫的將我這一飛升的動靜給說了一遍，我默默的汗顏，無怪乎方才那些散仙嘀嘀咕咕的，留下一大片瓜子殼，我這飛升的架勢，竟是趕上了猴子出世的動靜。

    兩界山上悶雷滾滾，散仙聯盟的城牆震塌，若是還有別的錯處，我怕是將自個兒賣了也還不起，雖然是飛升了，但畢竟沒什身家。

    我愣了兩彈指，自袖中拿出還殘餘的一點息壤遞給敖烈，道：“我以為還會剩下很多，結果卻是隻有這點了。”

    敖烈瞪著眼看著我手中不過是一捧大小的息壤，道：“無事，如來隻讓我要回去，也沒說我要要多少回去。”

    他說罷，便手一兜，將我手中的息壤一絲不漏的兜入儲物袋中，孫猴子麵色忽然微凝，道：“長吉呢？”

    “他……”我張了張嘴，忽然間覺得喉嚨苦澀，不知道該說些什好，看了一眼敖烈，他不答話，但顯然他是沒有將長吉的事情告訴猴子的。

    “我飛升之前，他消沒了。”

    連靈魂都不在了，想到這，我原本還有一絲的喜悅也消沒旦盡，耳畔聽著敖烈詳說仙界的變化。

    因為政權的消沒，這仙界的變化還挺大的，這首推的便是如來做公允，與道祖開辟了永無之地做戰場，邊依舊是毫無靈氣，出戰前每個修士都要準備充分，極樂淨土是沒有軍隊的，散仙聯盟原來是一盤散沙，昊天天庭的軍隊還算是正統，是以昊天天庭有恃無恐，與散仙聯盟開戰之時底氣十足，隻昊天天庭的仙養尊處優慣了，沒見過反水這樣的事情，更是沒有想到如來會因為天庭食龍這一事站在了龍族這一邊。

    勝佛雖然笑點低廉，但到底是情智雙商都在線的佛，開口問道：“你如今打算去哪？”

    他這一點倒是將我問住了，我從小在天宮邊長大，最熟悉的都在那，但出了那檔子事，我定然是不願意再回去見到那個人了，雖然我不過是換個方式活著，但是那個將自個兒的身體拱手讓給我多年的人，卻是再也回不來了，然而旁的地方，極樂世界我也是沒幾個認識的，散仙聯盟……我倒是去過一次。

    敖烈道：“不如來極樂世界吧，我早兩百年前長吉飛升之時便邀請他去，隻是那時顯姿公主捷足先登。”

    “若是我在極樂世界長大，或許便是另一幅模樣了。”我歎了一口氣，“隻可惜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

    “既然散仙聯盟與極樂世界已經聯盟，那我在散仙聯盟還是在極樂世界，應當都是一樣的。”我笑了笑，“多謝廣力菩薩助力，這因果我記下了。”

    “你既然知道你身上有我的因果，那你便更該跟著我走，帶著龍族走向興盛之路！”

    敖烈言辭鑿鑿野心勃勃，絲毫不像是個遁入空門多年的食素主義。

    “你覺得我身上有這做龍族領袖的才能嗎？”

    我頓了頓，毫無廉恥的自貶了自個兒一句，但我話也確實沒有說錯，長吉並未成婚生子，家中也沒什小輩需要他照料，是以他並不知道該怎養孩子，便是他有所了解，我估摸著他也沒有了解多少便丟到一邊了。

    雖說我也沒有被他嬌養，但也絕對沒有待我多嚴苛，隻是在我犯錯的時候偶爾教訓我一頓罷了。

    然而我是個記甜不記打的，想到過往，我低頭笑了笑。

    “隻要你想，我願意輔佐你！”敖烈答得肯定，一旁久不搭話的勝佛卻是嘿嘿一笑，道：“龍族若是真的有你帶領，俺相信要不了多久定是能回到上古之盛況。”

    我抬手摸了摸頭頂不知何時長出來的犄角，我的前身早已消沒於世間，所幸當時斷爪之際，我保留了這一隻左手，便是我的這具前身是長吉從天道那得來的補償，但我與龍族這因果，卻是結的太深了，而且這兩位又盛情的很。

    “這件事可以稍後再議嗎？”我將目光落在散仙聯盟的地界，勝佛見狀，拉著還要再言的敖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