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旖蘿用勺子不斷攪動著麵前的咖啡,一語不發。
這久以來對他的努力和心血,全都付之東流……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優秀和美麗,足以匹配對麵的那個人,但是最後的結果卻顯得她無比的愚蠢。
陳可青一直在利用自己,甚至可以說,連洛櫻都是在間接地利用她。她的真心和付出,最後卻換來了所有人的嘲笑。今天那個人說會給她一個解釋,倘若不是因為不甘心和還有一絲絲希望,也不會來到這……
“如果你沒有什好說的,那我走了……”
陳旖蘿放下杯子,用一邊的手帕擦了擦嘴,拿過了旁邊的包。
“等一下……”
坐在對麵的少年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差點將麵前的咖啡杯打翻。陳旖蘿將包放了回去,定定地看著他。
“上次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讓你幫忙,態度還那不好……”
“算了,我也沒什好氣的了……你這次找我,是又有什事情想讓我幫忙嗎?”
看他那客氣的態度,陳旖蘿也已經猜到了一大半。她心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自己努力了那久,在他心,果然是一個縫也插不進去嗎……
“不是……隻是想找你說說話……我在這個地方,也沒有什朋友,隻有你還願意聽我說……”
陳可青的語氣竟然帶著從不顯露出來的落寞。陳旖蘿不由得愣住了。
“好吧,你想說什就說吧……現在,至少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對麵的少年笑了起來,像溫暖和煦的陽光。女孩不禁有點失神,當初的自己,是被他的桀驁不馴和與眾不同所吸引,卻不曾想到他還有這樣溫暖柔和的一麵。
他們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們的身上。陳可青古銅色的皮膚泛著一層淺淺的金色光芒,他用修長的手指穿過杯耳,輕輕嚐了一口杯子的咖啡,瞬間就皺起了眉頭。
陳旖蘿望著他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能給我講講你和洛櫻的故事嗎?至少,要讓我心服口服地輸掉啊……”
在這個有著溫暖陽光的午後,她聽了一個離奇又現實的故事,仿佛做了一場巨大而冗長的夢……她會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開心、驚訝和悲傷,最後卻隻能歎息。
“你就當聽了一個故事吧……信也好,不信也好……”
陳可青拿了一塊放糖放進嘴,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輕鬆。陳旖蘿的心情還沒有從故事中抽離出來,那些畫麵好像電影一般,還在腦中回放。
“完全不可思議……”
她過了很久,才歎了一口氣。如果陳可青的話都是真的,那她是徹頭徹尾的輸給了洛櫻。他們兩個人,也許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不過,你為什想起來今天告訴我這些呢?”
陳可青玩著咖啡杯的勺子,隻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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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櫻的屋子,所有的擺設都如同當初她離開時那樣。隻是經過了這長的時間,屋子她的味道已經消失殆盡。
床頭小癟子上的相框,洛櫻笑得正甜。那是她七歲時從霧穀的噩夢中清醒之後,老人特意帶著她去到鎮上的照相館拍下的相片。
“阿櫻,你一定要平安……”
早上他悄悄聯係了另外兩名醫生,得知了許多他之前完全不曾知曉的情況。他心中的擔憂,已經讓他衰老的身體有點不堪重負。
原來早在六年前,鍾醫生就開始和皮哥有了接觸,替他們診治和處理參加比賽的少年。這多年來,無數年輕的生命在他的手上悄悄消逝,而平日卻依然在醫院當著眾人尊敬的首席醫生……
“吳老,我們很早就發現文遠有些不對勁了……在一個月之前吧,我們就發現當時抽取的陳可青的血液少了兩管,而且他還在那之後使用過醫院的血液實驗室。我們去問他的時候,他隻是說他要做一些關於毒素的實驗。而且,他好像還背著我們,在私底下給洛櫻做了今年的體檢……”
“醫院收治了一個受傷中毒的少女,名字叫周朵,毒素是由皮膚進入的,鍾醫生擅自給她注射了抗體血清,現在她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可能短時間內醒不過來,而且毒素還有反彈的跡象……”
從另外兩個醫生那得到的消息,似乎讓情況更加不樂觀了。老人覺得有點累,眼前忽然一黑,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場景。
“放我出去!我不要被關在這!”
伴隨著沙啞的嘶吼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顯得更加刺耳了。
“小施主,望你在這好生禁閉休息!休要再傷人性命了!”
“難道真的沒有什辦法可以救她了嗎……”
“唉,這是她的劫數啊!”
……
這難道,真的就是洛櫻的劫數嗎……可是當初她明明都熬過來了啊!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樣過上了正常快樂的生活,為什,為什現在又會這樣……
“外公……”
門忽然開了,洛哲的頭從門縫中探了進來。
“阿哲,過來陪外公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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