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突轉,問:“她的傷勢現今如何?”
“王妃的內傷怕是又複發了,但於性命無礙。在下開一處方,王妃照時服用便會日漸好轉不至於落下病謗。隻是再不可受重傷了,否則到時怕是回天乏術。”摸不清王爺對這王妃的心,他這番話說得有幾分惶恐。
“好了,下去熬藥吧。”他淡淡道。
“是。”趙大夫恭敬地退下。
看著眼下蒼白而虛弱的女人,秦惜風略一歎道:“你那丫鬟不明事理也就罷了。你怎也這般。李嫣背後是李相,大局著眼,我斷不可能為了一個丫鬟得失了她。”
昏迷的識音恰在此刻轉醒,幽幽的聲音傳來,音調不高卻分外清晰:“對你而言,她隻是個丫鬟。對我而言,她是非常重要的人。無論為何,我都不會犧牲她。”秦惜風,這便是你我的不同媲。
單指輕挑勾起她的下巴,譏諷一笑:“你心重要的人還真多。難道你生了兩顆心,裝的人也比旁人多些?”
識音身子顫了顫。他知道她有兩顆心了。隨又苦笑,但他知不知道她為何有兩顆心呢。
“你下一步打算怎做?”她未指明但她想他應該聽得懂。他既已成功說服李相,李相自是答應了以手中十萬兵馬相助,但兵力還是太少不足以與皇帝太子相抗。
“你覺得呢。”秦惜風挑眉相問。
“朝中剩下的不是太子的朋黨就是皇上的親信,再無著手之處。你能做的似乎隻有招攬與朝廷敵對的外盟。”識音蹙眉淡淡分析。
秦惜風的吻卻不由分說落下,既無霸道的占領,也無貪婪的索求,隻是緊密地貼著她的唇,細細的以唇舌描繪仿佛畫師在傾心創作,識音卻抗拒地別過頭去。包括江月居那夜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的逾越,這意味著什?下意識地識音不想去想。
**********************************************************************
這場風波識音與十言皆受了重傷,秦惜風將識音禁足七日養傷,因此她不知道。第二日,十言醒來,不顧一身剛包紮過的傷跪在了秦漠遙的門前。時值深秋,秋雨淅瀝冰涼地打在她身上,她冷的發抖瑟縮著身子,雙膝卻未挪過一分,腰板也未彎曲半寸。
走至她麵前,秦漠遙笑容依舊,語氣卻森冷:“我說過吧,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抬頭迎視他,目光炯亮執著,“你說就算我跪三天三夜你也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如果這樣,我可以跪四天、五天、十天、一月,直到你答應為止。”
秦漠遙眸光一滯,凝視她片刻,沉聲問:“為什回心轉意?不是說我在整你嗎?”
此刻少女的神情仿似驕陽般耀眼炫目,聲音透著堅定的決心:“我要變強!我要保護她!”再也不要,再也不要親眼看著她在她麵前受傷。
厲色掠過秦漠遙俊美的臉龐,“記住你此刻說的話。悔棋我隻會允許這一次。”言罷,身子微彎,伸出雙臂扶她起來。十言頓覺腦中一片暈眩,腳下一軟竟跌入他的胸懷。她渾身早已濕透,冷的都麻木了,此刻卻覺得溫暖緊緊環繞住她,意識有些模糊不自覺朝那溫暖依去。
秦漠遙一愣,遂又收緊雙手將她環的更緊些。她已冷的失神了吧,否則以她一向視他洪水猛獸的性子萬不會主動靠近他。
**********************************************************************
三王府,議事堂,夜
寬闊的大堂燈火明燦,四張座椅上各坐一人,居上座的男子淡斂眉目,神色微凝似在思索,茶桌上白蠟燭火跳動,光影在他臉上閃爍襯得他更加卓爾不凡。下座的三人則時而緘默,時而爭論似在商議什卻又各執己見互不相讓。
趙翔撇撇眉,略有不耐道:“哪那多麻煩。打到他交出寒水令就好了嘛。”他是個直腸子想什說什。寒水令直統寒水樓十五萬武護,若能到手於他們相當於多了十五萬兵力。從如今局勢來看,此乃必爭之物。
聞言,李豐嗤笑一聲,鄙夷地斜他一眼道:“打?笑話,你還能打得過陸朝瀾?依我看,此次隻能智取不能強奪。”
趙翔抓了塊糕點拋擲空中,大嘴一張穩穩接住粗魯的大口咽下。吃完又端起一旁的茶盞,灌了幾口茶杯就見底了。李豐嫌惡地向遠離他的地方靠了靠,他上輩子是造了多少孽今生才淪落到和這粗俗的同陣為友。
拍了拍肚子,趙翔道:“怎智取?陸朝瀾和李相可不一樣。那是真男人,不是磨磨嘴皮就會把寒水令拱手相讓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