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道人疑惑，緊接著明白了過來，腥，是血腥氣啊，果然先無垢身，纏繞在任何人身上的氣勢都會被他一眼看破。

    自修道伊始至今，整整五百年，老道殺的人實在太多。直到三百年前被元道主打傷，囚禁在某處禁地的‘牢’之後，才終止了殺戮。可是殺人非他所願，若不是那些人想將正陽道趕盡殺絕，他又怎會去殺人？

    老道苦澀的笑了一笑，將那些不愉快的回憶趕出腦海，無奈的道：“是啊，我很腥，雖然我腥，可我真的不是壞人，請你相信我。”

    “你打煩哥，你就是壞人”

    老道著他這個樣子，真的感到很無奈。轉頭看向有些失神的林煩，道：“他好像聽你的話，幫我勸勸他，我念你的大恩，給你一百年的壽數，並且保證你三代子孫富貴，如何？”

    “你究竟是何人？”

    “三清門下，正陽道掌教，道號‘北休子’，俗家名，離隱軒。”

    “沒聽過。”

    老道無語。

    林煩這個時候已經回過神來，從地上撿起狼頭刀，還刀入鞘，長長舒了口氣，暗道，這道士似乎真的沒有惡意，僥幸，僥幸。

    接著走到清幕身邊，輕聲的安慰了他幾句，然後轉目看向老道，問：“我不管你是什人，也不管你到底有沒有惡意，就聽你一句，你是想收清幕當徒弟？”

    老道輕輕點頭，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樣：“他叫清幕？甚好，甚好。”

    “既然想要收清幕當徒弟，為什不光明正大的明白，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們是什道理？”

    “鬼鬼祟祟？這是從何起，老道一直都是正大光明的跟著你們。之所以不明白，隻是因為我正陽中人從不做那種不告而取的事情，直接將清幕帶走老道做不出來，總要見過他的家人清楚才好，所以就跟著他，去看看他家在什地方。”

    林煩點了點頭，認可了老道的法。若是老道真的想強行帶清幕走，就算十個他也不是對手。拍了拍清幕的背心，笑道：“清幕是我兄弟，若是他想修行，我自會為他去找適合的老師，似乎不用道爺操心。”

    老道的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道：“你的老師是哪一個？這軍鎮上隻有兩個修者，一個暗娼門的老鴇子，一個打鐵的漢子，這兩個人雖算是登堂入室了，但想教清幕怕是還沒有資格。”

    聽到這話，林煩瞳孔巨縮，這老道還真是深不可測，竟然會看清楚花嬌瓏與鐵羅漢修為。看來就算一百個自己，也不是老道的對手。

    深吸了口氣，問道：“你能教他什？”

    老道洋洋得意，道：“正陽三千道藏經，連山五步雷法，共工萬水升月功，以及……”

    到此處，老道微笑著緩緩攤開手掌，像是一個跟人要錢的動作。

    可是隻是這簡單的一攤手，霎時間過後，白馬驛左近，二百八十之內突兀時變得異常幹燥，好像空氣的水分都在他隨意一推手的時候，蒸發的幹幹淨淨。而原本漂浮於白馬驛上空的雲朵，亦在眨眼間消失不見。

    老道的手心出現了一團透明到極至的火焰，緩緩跳躍燃燒。

    “烏淨火訣……”

    ……

    與此同時。

    白馬驛南城。

    有鳳院。

    原本還花枝招展，正在招呼客人的花嬌瓏突然間臉色一變，摸了摸中指上的青銅戒指，目光中帶著深刻的仇恨，與一個相熟的客人笑著客氣幾句。臉色一寒之後，便急急的出了門，向著老道的方向而去。

    “燼火之息？歸藏院督目楚正陽！來得好！”

    ……

    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