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憑良眉頭一皺,盯著沈盡窮看了好一會兒後,才歎了口氣道:“算了,這事就這過去了,你原本也為道家門徒,若是輯事司真的對付歸藏院隻怕你心也不會舒服,此事就此做罷,下去吧。”
接著輕輕揮手,兩個侍姬萬福行禮之後自動退下。
沈盡窮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著冷憑良深一鞠躬:“辭拜督帥。”
冷憑良輕輕嗯了一聲,便再沒理會他。
等沈盡窮走了之後,冷憑良卻開始在廳堂之內來回渡步,眉頭緊緊皺著,心情煩燥亦常,若大的白虎堂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回響。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冷憑良停下步子,叫了一聲:“來人。”
門外職守回道:“請督帥吩咐。”
“秦紅錦回來沒有?”
“奇州府的差事已經了結,昨日便已回京了。”
“叫她來見我。”
“諾。”
門外護衛不敢有半刻耽擱,立時而去離開,急急通傳。
冷憑良哼哼冷笑,停下了步子,重新坐回堂上椅。麵容再次沉入陰影之中,自語道:“不搏一把,怎知輸贏?”
過了不久,白虎大堂外傳來的敲門聲,一個清清冷冷的女子聲音道:“屬下秦紅錦,奉命而來。”
“進來吧。”
冷憑良隨意答道。
接著便是推門聲,一個容如寒霜,眉若劍峰,清冷俊豔,頭戴烏紗豎良冠,身穿黑色大袍服的女子進得堂來,向著冷憑良微微行禮:“屬下參見督帥。”
冷任良笑道:“義妹不必多禮,起來話。”
秦紅錦也不猶豫,依舊那那副清淡的樣子,起身坐在了右邊第二張椅子上,問道:“夜已深沉,不知大兄有何事喚我?”
“有個事情需要你去辦,但要秘密進行,不能帶太多人,這事隻有你去辦我才會放心,不必向衙內備案,過程與進展隻需上報本督一人即可。”
冷憑良著話,便向著沈盡窮留下的文書指了指。
秦紅錦將那文書拿起,看完這後問道:“歸藏院?道門?若是道主怪罪……”
“道主冕下不理世間事,歸藏院也不過是他老人家放在人間,監視信徒與道官的機構罷了,如今由那被廢了大半修為的‘貪星使’陳應常打理,又有什大不了的?”
秦紅錦猶豫道:“可是這似乎有些出格了。”
“是陳應常出格了,而不是咱們出格了,他想染指世間權柄,近年來手伸的也太長了,聖子有些難以招架,姚啟年那老匹夫都有點想靠近的意思。別的人我信不過,有關這個景昭然的事情,我隻能委托你去查。找到這個人,問得有關道門的隱秘,尊至便也有了製衡歸藏院的把柄。”
秦紅錦沉沉點頭,疑問道:“北方?”
“北方,我不管你用什法子,也不管你用多長時間,但一定要在歸藏院之前搶先找到那道僮。”
……
北方,西北。在色接近黎明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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