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散盡,終到虛空。
醒來我發現自己還沒有回到現世,暗黑的岩漿滾著熊熊烈火,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燒成灰飛一般。
“你覺得這一切因誰而起?”
一隻老鳳凰蹲在角落像是無聊久了,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又想說因為我?因為我沒有抓住機會?因為我沒有抓住緣分,還是因為我放出了惡魔?”
“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誰也沒有做錯吧,每個人生來就有著自己的使命,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怪隻怪別人猜不到,倒也不能說發生了什怪誰吧,一切終究是命不是嗎?”
“你能這樣想我很開心。”
“你開心又如何,不開心又如何,終究幫不了我什,所有的一切終究是發生了,我沒有辦法淡然的對待這一切,因為用了心,所以會痛,因為心在,所以很痛很痛。”
“嗯嗯。”
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每日每夜都守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為這那些邪惡洗滌罪孽,想必也是無聊極了吧。
“我啊,為他建起了一個座城。”
“什城?”
“一座隻屬於我們的城,在這,隻是這座城被焚燒得幹淨,現在還在清理,每走一步就痛一下,這座城我想再沒有其他人了,隻有他,為他而留的那座空城,我願意陪他一起守著。”
說著,沒有眼淚,我竟笑出了聲。
“這痛還要笑?”
“因為我沒有眼淚啊?再說了,留給誰看啊。我很堅強了,也很努力了,我真的真的盡力了,我挽不回他們,誰也不行。”
說著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老鳳凰好像變得對我產生了興趣,忽的坐了起來,喚作了一個老態龍鍾的模樣,倒是蠻和藹的。
“現在給你個機會,你會進去他們的世界,隻是這一切都沒有你而已,你願意嗎?”
什世界?這世上有多少個世界?
“魔靈你知道嗎?做了這久的驅魔人,你知道魔靈因何而生,為何而滅?該如何真正的消滅嗎?”
當然,他們得我都不知道。
作為驅魔人,不久隻是把魔靈驅趕回靈道,以保現世安寧嗎?
“安寧保持到了嗎?”
他好像能聽見我心的言語。
“唔……我記得原來誰,嗯,羽淵也會讀心,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啊。”
“我沒有讀心,隻是從你的眼睛看見了你的心罷了。你的眼睛很疼,心更疼,你放不下,從最開始的依賴到習慣到漸漸的愛上了他,但是你終究是放不下他,一點也放不下。”
“對啊,不用你說,我真的放不下,然後呢,你能幫我放下了嗎?”
“我又能做什呢?”
他也笑了起來。
“你剛才說,一個沒有我的世界?”
“對啊,一個沒有你的世界會是什樣子呢?”
“如果一切都因我而起,那沒有我會很安寧吧。”
“你們現世有這樣一句話我覺得說得很好,沒有誰一定要誰才能夠活下去,這地球也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停止運轉,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你們不過就是滄海一栗,一顆不起眼的沙石罷了,別把自己想得太厲害。”
“但是能讓他們都回來,我當然願意。”
“除了你的炎天。”
“為什?”
我呆呆的看著地獄之火,這是和他同樣溫度的火焰,這是他的味道。
“他在這吧?”
老鳳凰搖了搖頭。
“他用了他所有的意誌鑄造了一個軀體來陪伴你,幸福也好,不幸也罷,這個回憶你就好好留著吧,如今的他,怕是連魂魄也成了灰燼,無處可尋了。”
終究還是找不到他啊。
“為什他會有地獄之火呢?”
“本來受煉獄的該是你不是嗎?你才是魔鬼啊?”
唔……我是魔鬼?
“為什魔靈怎驅散也不能完全?”
又回到了這個問題。
仔細想想,我有了自己的推斷。
本來就覺得驅魔者這個團隊之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大家所需要的不一樣,聚在一起不過是共同獲利罷了。
羽淵是我最懷疑的人,卻死在我的麵前,不過如今看來很可能是個圈套,他可能還活著,讓剩下的我們自相殘殺罷了,但是……霍玄冰也絕對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主。
最後的boss,殺死炎天的人我保證是羽淵沒錯,但是總是覺得霍玄冰還有隱瞞,兩個對立,不能說誰是好誰是壞不是?隻是站的立場不同罷了。
“嗯?”
“隻是因為惡魔一直在產生邪念罷了。”
“我就是那個惡魔嗎?”
他隻是笑了笑並不回答。
行,什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你們死了你們傷了你們傷心了都怪我是吧,就算地球在這一刻毀滅了,也定然是我弄塌的不是?
“最後一次問你,願意嗎?”
“哼,給過我選擇嗎?”
我翻了他個白眼,並不再想理會他的無理取鬧,沒有我就沒有我吧,大不了重頭來過,你們再記住我就好了啊。
突然間萬千光芒匯聚於我的周身,慢慢縈繞這我展開,這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有這樣一個傳說,在人間與鬼界的交界處,有一條通道,這條道路兩岸開滿了彼岸花。
傳說彼岸花所在之地,乃陰陽交界之處,常有些魔靈出現,我們稱他們為彼岸魔靈。
可是你們信是不信,我看見魔靈了,或許是在夢吧,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
眼角在這一刻幹得可怕,因為我要堅強,再堅強些,去看清這個重新開始的世界。
又回到了這個夜晚,我坐在書桌前,看著彼岸花,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好像我隻是趴在桌子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彼岸之花,這是為亡靈們指引方向的美麗花朵,開在靈道兩側,是最亮麗的風景,給最美麗最純潔的靈魂。
一聲巨響從浩浩房傳來,我下意識的去開了門,和那日一樣。
“怎了?”
我開了他的房門,就在我房間旁邊。
“姐姐,我不想去。”
“靈界?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任它什魔靈什的,能耐我何?”
我認真的看著他,他也同樣盯了我半晌,目光呆滯,許久之後終於點了點頭,上床睡下了。
浩浩是哪天失蹤的?
我想著,好像就是明天晚上,不是說這個世界沒有我嗎?可是沒有我的世界我又怎能知道是個什模樣呢?再者我不是好生生的在嗎?
明天晚上,如果浩浩不被抓走,如果我能挺身而出,對了,如果被抓走的是我,是不是就是說明這個世界沒有我了呢?
細細想來我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倒覺得自己的想法越發的有道理了。
第二日起床我習慣性的摸了摸他的頭,不過這個習慣隔了好多年。
他呆滯的目光看著我:“姐姐。”
“嗯,怎?”
“我不想去。”
他又一次小聲嘟囔道。
“乖,浩浩相信姐姐,無論發生什,姐姐都會保護你的。”
他雖然依舊呆呆的模樣,但是好像情緒好了很多,他的眼睛有信任,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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