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汴京城,皓月當空,涼風習習。
朱雀門,鎮安坊的醉春樓,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四合院內人影憧憧,香風陣陣,絲竹管弦不絕於耳,好一派歌舞升的新氣象。
“哎呀,這不是張大人嗎?怎有此雅興?難道再娶一個做小妾不成?”
“晏大人,你可真會開玩笑,難不成是你寶刀未老,別有用心?”
“哈哈,你們就別先吃蘿卜淡操心了,這媚娘才華橫溢,怎會看上你們兩個糟老頭子?”
這米芾本來就大大咧咧,瘋瘋癲癲的,憑著一身的才氣,在朝中也都讓著他三分,今日幾杯梅花香露下肚,更是毫無分寸出口傷人。
“我們老矣,難道你這小子也想淌這次渾水,就不怕回家跪搓衣板嗎?”
“哈哈……。”
沒想到引來同僚們放肆的附和大笑,米芾雖狂放不羈、服飾奇特,不僅書法勘稱一絕,就是繪畫也能以假亂真的地步,還有就是喜歡收藏古玩器皿之類,但狎昵歌姬舞女的事兒還真沒有,如此被人取笑,倒真無所謂。
“各位大人,承蒙抬愛,我家小女媚娘妙齡十八,正是豆蔻年華,前些日子又奪得今年頭魁,也都是仰仗大人們賞臉捧場,今兒個還請各位大人們多多賞臉。”
這醉春樓的姥姥一看時辰差不多,該請的都請了,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沒請的麵生的也烏壓壓多出好幾桌,心正暗自歡喜,這酒宴沒有白吃的,風流快活後隻有乖乖掏銀子。
“幹杯幹杯,大家喝酒呀。”姥姥站在最高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喂,老婆娘,今天是你出來騷呀,還是你那閨女媚娘開苞,老子包了,多少銀子?”
一個醉歪歪、著一身錦袍的小子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二愣子,從最後的坐席上一步三晃地往前走,一邊大聲嚷嚷,使噪雜的氣氛頓然間好似空氣窒息,一雙雙齊刷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這張大家都還陌生的麵孔。
“喲,我說公子爺,這急人可是吃不到熱豆腐的,請問爺是哪家公子?”
姥姥快步移動金蓮,皮笑肉不笑地故意用捏著絲錦的帕兒撩了撩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把,捏聲捏氣地逗弄著。
“本少爺是堂堂朝中命官張侍郎家大公子,難道就不可以與你家姑娘親近親近?”
“喲,原來是張公子,媽媽眼拙,多有得罪,可不知公子可否帶足了銀兩?我家媚娘可不是你想見就可以見,不是銀子、金子就能買來的!”
姥姥猜出眼前的愣子一定是沒有多少見識的土老帽,故意在這臊臊他的皮,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不知進退,竟然出口不遜。
“不是是一個破了身的女人嗎?有這金貴嗎?要不她大婚前與人私會,做出不齒之事早就是老子的人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躲在角落正在桌前與人磨磨唧唧、扣扣捏捏的絲絲聽到如此之言,一絲得意在燈光的曖昧下又添了幾分詭異。
誰也沒有想到這小子語出驚人。
“老**,你可說話呀,弄一個破了的妖精,一出生就克死她娘、偷了人被發現害死他爹、賣給人家做小妾,毒死男人、又克死另一個男人的小毖婦來騙取我們荷包的錢財嗎?”
“哪來的野種,敢在老娘這撒野,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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