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衝抬眼看向她,緩緩地搖頭:“我不太清楚。”
“是的,這就是夢想與現實的差距,也是高端人群和中低端人群的差距。你可以很輕易地得到這套酒杯,就算不知道它的珍貴也無妨,但我就算……”
“這牛排,再不吃就要冷了。”穆文衝打斷了辛悅的話。
辛悅明白他不想聽自己說出拒絕的話,可是就算不說出來,就可以接受了嗎?依舊是不可以的。她站了起來:“這是一間很好的私人會所,隻是我不適合這,誤闖進來是我的失禮。”說完她向外走去。
穆文衝跳起來攔住了她:“什都不要說了,用餐吧,那隻是一支酒和一支酒杯。不必想得太多,太複雜。媲”
望進他的眼底,辛悅閃過一絲痛楚,既然如此說,再堅持離開,反而說明是她內心有所期待了。於是坐下去,沉默著吃完已經完全冷掉的牛排。
回公司的路上,穆文衝沉默著,辛悅亦沉默著,她不明白,為什他一定要在這個時刻安排這樣的午宴。在她的心底甚至有那一刻,盼望他可以一直像周五時帶給她深深的感動,而不是這樣一定要把話說明。
就好像是古代的新娘,遮著蓋頭,讓人總有一份懸念和期待。但是一旦揭開這蓋頭,就隻能接受現實了。
而她的現實太醜陋,如果揭開,就隻有離開了,這一天也許不遠了。
終於看到了金茂大廈的建築,辛悅突然覺得它變得有些恍惚。
“辛悅!”穆文衝突然喚她的名字。
辛悅轉頭,看向他。
“你說過,要想懂得葡萄酒,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對吧?”
辛悅點頭。
“那我準備用一輩子的時間去了解。”穆文衝說。
“我記得你亦說過,每個人更像一個釀酒師。”辛悅眼中浮現了淚光:“而我不是,我隻是個調酒師,隻能冷眼旁觀,因為我已經釀過苦艾了。”
穆文衝搖頭:“就算是調酒師,亦有好壞之分,想你處處做到優秀,調出來的酒也不該難以入喉。”
車子停穩了,熄了火,車內一片安靜。
“我回去工作了。”
“好。”
一同走進電梯,一個48層,一個49層。
辛悅先走了出去,頭也不回,電梯門緩緩地關閉,穆文衝移動了腳步,在門關閉前,中間的縫隙,依舊定格了辛悅的背影。
他沒有灰心,反而有了一絲信心,她的心有他的位置,一定是這樣的,隻是還差些火候。就好像需要陳釀20年以上的酒,偏偏在15年時,拿出來品嚐,口感必然會不夠醇厚。
其實今日的試探亦如預期,但即使是結果早已預料,但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本來也不想這急於表達的,但是周六的時候,與楊謙打網球後,一場開誠布公的對話,讓他下定了決心。
上周六的早晨,穆文衝依約來到網球場,楊謙已經做好了準備,他也開始活動身體的各個關節,卻有些心不在焉。
楊謙走過來:“在想什?麵帶桃花的,你不是說和鍾小姐不對路嗎?難道又有了新目標。”
穆文衝看向楊謙:“也許,可以這說。原先並不確定,可是漸漸就有了感覺。就是那種見不到也會在眼前出現她的模樣;遠遠地看見她的身影,就想微笑,就想衝過去和她說很多話;每時每刻都會在想,此刻她在做什的那種的感覺。”
楊謙凝視著他說話的表情,眉頭漸漸聚攏,揚起手中的球拍:“好了,打球吧,老規矩。”
穆文衝很想和他挑明,但是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一些了然,就點了點頭:“好,開球吧。”
這一場球,楊謙打得格外賣力,而穆文衝有些謙讓。
最終是楊謙贏了,他卻摔掉球拍,盯著穆文衝:“你有什話要說,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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