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未央湖邊,碼頭。
偌大的抹香榭靠了岸,胭脂香熏的整個碼頭都有些醉了。“若雅、若盈兩位當紅姑娘將親自出閣,為碼頭邊的苦哈哈演奏一曲”這消息仿佛長了翅膀,比胭脂香更快地傳遍了整個碼頭。就在人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抹香榭兩位姑娘身上的時候,一輛青簾馬車頗為隱蔽的迅速駛離了碼頭。
“大先生,去什地方?”趕車的車夫對孔大的稱呼、身上流動的真氣無不表明了他的真實身份,應該是孔門的門下弟子。
“城北,大理寺。”孔大先生想也沒想的說道。
“大理寺現在被看守的水泄不通,隻怕不好進去。”那名車夫有些擔心的出言提醒道。
“你隻管駕車去大理寺便好,什時候竟也變得如此囉嗦!”孔大先生有些微微的惱火。
“是!”那名車夫孔大先生發了火兒,但是不敢再說什,隻是重重地點了下頭,便按照孔大先生的吩咐駕車駛向了城北大理寺。
孔大先生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安排是因為剛才坐著馬車從碼頭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那兩個遠遠跟在自己馬車後麵的騎手。為了不給師傅的計劃平添變數,孔大先生並沒有采用雷霆手段當場把他們格殺,而是選擇了一個相比起來更為穩妥的方法。
這輛馬車在駛過永安門的集市之後,後廂實際上便已經是空無一人了。而永安門的集市中多出了一個麵容相當普通的老人家,行色匆匆地向六部衙門所在的方向趕了過去。
半個時辰之後,麵部經過了簡單易容的孔大先生趕到了禮部衙門外頭。在繞著這個占地麵積頗大的衙門的院牆轉了大半圈之後,他在禮部的院牆上找到了一個刻在隱蔽角落的記號。他小心地環顧了一圈四周,發現並無一人後,便提起一口真氣,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躍進了禮部的大院之中。
摸進了禮部衙門之後,孔大先生便循著跟之前那個記號一模一樣記號的指引前進,最終來到了一間極為隱蔽的廂房門外。
孔大先生謹慎的聽了聽四周的動靜,發現除了眼前這幢房子麵傳來的微弱聲音之外,方圓一之內再沒什其他的聲響。孔大先生這才敲了敲門,放心地在門外開口:“孔門孔大,求見禮部陸尚書!”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縫,一個下人打扮的年輕人從那個縫隙之中上下打量了孔大先生一番,才將孔大先生讓進房內。
孔大先生微微眯起了一對狹長的雙眼,片刻之後才適應了房中的昏暗。這間廂房麵的實際麵積遠比在外麵看來要大了不少。此時這個房間麵有十五六個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的年輕人正在從一個五尺見方的孔洞中向外運送著從內挖出的黃土,而房間內此時已經有許多個堆成小山一樣高的土丘。
而穿著打扮與這些正在幹活的年輕人迥異的禮部尚書陸寧此時正在房間的另外一頭靜靜注視著辛勤工作的這些年輕人。在看到孔大先生進來之後,陸寧也隻是向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在一旁等等,就再未有什其他的動作。而孔大先生便也不急,抱著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饒有興味的看著房間麵這幅熱火朝天的畫麵。
過了不大一會兒,隻聽見從那個孔洞麵傳出了一聲“通了!”的喊聲,這間房間麵汗流浹背的年輕人們在聽到這一聲之後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歡呼聲。連身為孔門大弟子的孔大先生,在聽到這一句之後,麵上的神情都不由得不受控製地微微動了動。隻因為他清楚這簡單的兩個字意味著怎樣巨大的一項工程已經竣工。
“通了?”為了眼前的這項工程,禮部尚書陸寧這兩天來都沒合眼,隻是呆在這間房間麵監工,此時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個好消息一般,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恩,沒錯。回稟陸大人,通了。”一個剛從地道麵鑽出來的渾身沾著黃土的大個子恭恭敬敬地向陸寧回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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