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刀光,汗水。
在這三種壓力齊聚之下,那穿梭著幾個男人中的易清清終於漸漸的慢了下來,喘息急促,力漸不支。
她本來是想替一個大姐搶回她的錢包的,誰知道追到了這條巷子上,轟轟的,那小流氓一下子來了好多幫手,個個還都帶著武器。
一人難敵四手,餓虎架不住群狼,再說她畢竟是個女子,就是功夫再好,也沒有這一群男人力氣持久。
“兄弟們,這小娘們不行了,快點,將她拿下。”一聲號召。
“是!”
應答過後,“嗖嗖——”幾聲,那幾個小流氓就用刀子將她逼到了牆角,然後一個人快速的拉過被她搶回去的錢包,另一個人則將手伸向她手腕上的一隻玉鐲。
“渣滓,敢搶我的東西。”本來想仗義助人的俠女易清清一下子變成了被搶劫者,自然受不了,大喝一聲,掌聲帶風,就要奪回自己的東西。
“嘶——”
但寒光一閃,她的手上就挨了一刀,痛得她不由得一聲低叫,東西自然奪回無望。
東西一到手,那幾個小流氓立刻就想撤,但易清清又哪肯放,那隻玉鐲可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她一個跨步就追上來,狠狠抓向那個奪她手鐲的人。
“臭娘們……”那男人惱了,手中的刀子立刻刺向她,“撲——”正中左肋,殷紅的血流下來。
“還給我……”那易清清不由一陣吃痛,可是那抓著男人的手卻仍不放鬆。
“找死!”男人大怒,手中的刀子一揮,就快速的對著她的心口刺去。
眼看易清清就要挨上這致命的一刀的時候,忽然就聽見有人大喊,“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然後就看見一個綠裙女子領著幾個穿製服的男人匆匆走了過來,那人來不及再刺易清清,將她一推,撒腿就跑。
“我的玉鐲……”易清清站起來,還想要追過去。
“你瘋了嗎?你在流血,真不想活了。”一隻手臂將她扶住。
“晉賢賢,”易清清立刻抓住來人的手,“快幫我找回玉鐲,就在那個人手上……快去呀……”
“你放心,他們跑不了。”看著她那張因為流血而慘白的小臉,晉賢賢趕緊安撫她。
果然,那幾個警察很快就將那幾個小流氓製住……
“謝謝你呀,幫我找回這隻玉鐲,想知道我為什這在乎這隻玉鐲嗎?”
醫院的病床上,打著點滴的易清清精神不減,攥著手中的玉鐲醞釀感情,一臉要訴說的模樣。
“不想知道!”隻不過病床邊那個正幫她的手纏著繃帶的人卻似乎不給她傾訴的機會。
“喂,晉賢賢,你冷血嗎?”易清清很生氣。
“我冷血還會救你。”晉賢賢又輕飄飄的來了她一句。
“你……”易清清直喘氣,愣了愣,忽然就可憐兮兮的道,“晉賢賢,我現在是病人呀。”
“病人才應該安靜,你現在快閉嘴吧!”晉賢賢將她手上的綁帶打好結,然後鄭重的道。
“你……”易清清又不由得一陣氣結,但是稍後緩和下來,對著晉賢賢好言道,“晉賢賢,別這樣嗎,雖然你總騙我,可是我一直都拿你當朋友呢。”
朋友?晉賢賢立刻做了個驚悚的表情。
“真的,”易清清又被氣到了,“不然我幹嘛要出來找你玩?”
玩?晉賢賢很不配合的撇嘴,不理她,拿過手機就要撥電話。
“不要給我哥哥打電話……不要給我哥哥打電話好不好?求你了,晉賢賢……”床上的易清清急了,試圖坐起來,一不小心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痛的呲牙咧嘴,但卻依然乞求著。
晉賢賢最終也沒有將那電話號碼撥過去,而是蹙眉問,“不給你家打電話,那誰來照顧你?我還要去上班。”
“……”看她不打電話了,易清清立刻高興的笑起來,“這點小傷,沒事……一會兒我自己回去就行。”
看著她那副小臉慘白、卻又笑的沒心沒肺的模樣,晉賢賢心軟了,輕輕的在心歎息一聲,然後走到床邊,“快躺下吧,不然傷口裂開就麻煩了。”
那易清清到也聽話,任晉賢賢扶著她躺下,躺下後,晉賢賢又去打來熱水,將剛才護士小姐給的口服藥拿給她喝,喝完,又叫了護士過來給她換液,一同忙碌,讓易清清真是羞愧又感激。
“晉賢賢,我發現你到是個好人。”那易清清忽然看了她說。
晉賢賢正洗手,聽見她這句話,隻怔了怔,連頭也沒回。
易清清有些無趣,噘了噘紅唇,又繼續道,“晉賢賢,看在你是個好人的份上,今後我不難為你了,更不搶軒哥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晉賢賢聽她越說越沒譜,更不願理她,將手擦幹,就拿過包準備回去。
“哎……晉賢賢,”看她這樣,易清清頓時急了,“你別急著走,其實也不是什困難的條件,我就想讓你聽聽我這玉鐲的來曆。”
“……”
“這是我媽的遺物,是我媽死的時候留給我的,我媽死了,我爸又給我娶了個小媽,那個小媽才比我大五歲,整天妖妖嬈嬈、嗲聲嗲氣的,我特討厭她,她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將她從樓梯上推下來,她掉了孩子……”
易清清劈啪啦的一大堆話,終於將那正打開病房的欲要出門去的晉賢賢留下,晉賢賢轉過頭來看她,卻是一臉厭惡和肅冷。
“……”看她這幅表情,那易清清卻大聲的笑了起來,隻不過笑到最後,聲音微微的有些沙啞,“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認假不認真的人,每個人都認定那壞事是我做的,隻有我說那壞事是我做的時候,才有人聽我說話,其實……不是,真的不是,雖然我一直覺得我媽是我爸和那小狐狸精氣死的,可是我很想要個弟弟,我不舍得殺我弟弟呀,但是她卻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爸關著我要打死我,我便從美國那個家逃了出來,出來的時候隻帶了這隻玉鐲,因為它是……我媽媽留給我的……”說到最後,竟然垂了眸,低低地吸起了鼻子。
第一次知道這個囂張跋扈的女孩竟然還有這樣一麵,晉賢賢很有些震撼,看了她,良久,終於還是又退了回來。
“你信我是被冤枉的嗎?”看她回來,易清清立刻又高興起來。
看著她那明亮的目光,晉賢賢點頭就要說是,但臨到最後卻又語氣一轉,“當然不信!”然後又輕輕的補充一句,“因為你平時表現太差了。”
對付易清清這樣刁蠻又乖張的女孩,迎合永遠都不是最佳辦法。
“呃……”聽了她的話,易清清的那張小臉迅速的垮下去了,不過片刻後她又抬起頭來,“晉賢賢,你知道嗎?我很快就要改變了,爺爺要送我去英國一家女子軍校讀書,那家學校真的好不錯的,爺爺說……說那個它會化爛木為神奇呢……”
化爛木為神奇?晉賢賢不由一怔,應該是這個隻愛武裝不愛文化的小泵娘又弄錯了吧,於是她便笑著糾正了一句,“是‘化腐朽為神奇’吧?”
“呃……”易清清頓時紅了臉,嘴硬的道,“一樣一樣,腐朽就是爛木的意思,爺爺解釋過的。”
晉賢賢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很鄭重地問,“這個學校真的有那好?”
“當然,我爺爺介紹的,能差嗎?”易清清立刻驕傲的道,稍後一愣,“怎,你想去?正好,我有個伴。”
“我……”晉賢賢聽了,搖搖頭,張口還想說什,但是最後卻又閉了嘴。
易清清又眉飛色舞的說了一段這個新學校的事,晉賢賢的電話響了,是莫青軒,問她在哪。
“在醫院……”
“在醫院做什?”她剛說出這三個字,那邊就緊張起來。
“沒事沒事,是……”她看了看易清清,想說實話,卻發現她正拚命地對她搖手,也就改了詞,“是一個朋友。”
“哦……”對麵的莫青軒似乎鬆了一口氣,“忙完了就回來吧,小姨過來了,要見你,商量一下晚上慶典的事。”
呃……晉賢賢不由一怔,晚上慶典的事……和她商量?
“你在哪家醫院?我去接你吧?”莫青軒又道。
看床上的易清清又在對她搖手,晉賢賢趕緊道,“不用了,很近的,我馬上就趕回去。”
“軒哥對你真好。”掛斷電話後,她還正在消化剛才的話,冷不防那易清清卻來了這樣一句。
她看她,她就又怒著嘴道,“我沒別的意思,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和軒哥之間是沒有結果的,爺爺從來都不支持我喜歡軒表哥。”
“呃……”晉賢賢一怔。
從來不支持嗎?為什,難道易老將軍知道一些莫青軒的底細。
“喂……”易清清又看了她繼續道,“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大意呀,雖然我不做你的情敵了,可是你情敵還不少呢。”
不少?這個她當然知道!有形的,江飛兒趙甜甜之流;無形的,將莫青軒當成溫柔居家的大眾。晉賢賢不由在心暗暗點頭。
“晉賢賢,看在你是個好人的份上,我再告訴你一句,其實在這些情敵中你最該防的不是這江飛兒,這江飛兒隻是會裝病嚇唬軒表哥,雖然四年前這軒表哥曾經答應過要娶她,但對她主要是可憐,那時軒表哥曾經親口和我說過娶誰都一樣。”易清清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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